贵妃表示,诸如此类的场景不知已经上演过多少遍,柴榕和郑御医也算上一对欢喜冤家了。柴榕天然反感各种拿针往他身上所的任何人,而郑御医则对柴榕亲爹是个保家卫国的英雄推祟备至,对他也是完全英雄一般的对待——这话,是郑御医的原话。
原本看郑御医一片赤诚,贵妃想着要不要把柴老爷子接过来,和他隔空的一个崇拜者见见面,结果人家早和赵诚约好了,只待赵诚腾出空来,俩人就直奔桂花村去了。
“怎么能让英雄来见我呢,自然是我去见英雄。”
郑御医一脉相成的英雄情节,淡淡地笑,一派仙风道骨:“希望见面时英雄儿子的病已经有了起色,不然哪有脸见人家。”
“……”
贵妃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过,总是他们费尽心思请来的,虽然看情况这位郑御医对‘英雄’二字有着一股很深的执念,看上去有点儿二……
当然,那是木墩儿的原话,贵妃表示她不认同,但不反对。
反正这位御医看着有点儿与众不同,说正直热血又和他的实际年龄有些不符,反正像个老顽童一样,最喜欢的就是逗柴榕,三两句话就把柴榕气的分分钟暴走。
郑御医甚至曾经说过柴榕这样的性格多好,单纯可爱直率,非得要治好吗?
……非得要治好吗?
如果不是赵诚请来的御医级别国手,中间碍于人情,贵妃都想拎着被子把他给扔出丁字巷。
特么开玩笑呢,他看着好玩儿,可是他们这些家人不觉着好玩儿。
正常人该过的一生喜怒哀乐,凭什么就为了他‘看着好玩儿’就产生一种让他一辈子就这样的想法。
他还是个大夫!
好在郑御医那货也是说说,给柴榕治病还是无比上心的,每天给他做身体检查,一天两次摸脉,早晚记医案,贵妃觉得如果柴榕真的治好了脑子,郑御医完全就可以名留青史了。
贵妃没有推开门,绕过郑御医的房门返身回东屋,才走到一半就听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杭玉清顶风冒雪地跑来了。
时值腊月天,下着鹅毛大雪,杭玉清也不从哪里学来的附庸风雅,在门口下轿这么近的距离也打了把油纸伞,把满天的风雪挡在外边,他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进来……向贵妃借了一两银子。
然后把车钱给付了,杭玉清长出一口气,抖了抖伞上的雪,正要开口,就听外面又传过来缓缓的敲门声。
钱大姐一听这声儿就笑了,“这小声儿让他敲的,一听就是朱三公子身边的小厮,就他敲门是这个节奏。”
这半个月,朱三公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要自己开发事业赚钱,和她谈妥了就以为万事俱备,隔个三五天就派贴身小厮来催,用小厮的话说跑她家比以前他跟自己爷回朱家还勤。
当然,现在他兜里的钱让朱家给卸差不多了,是还有点儿闲钱,可是再省不得拿出去浪,四处和以前的酒肉朋友去蹭吃蹭喝。日子久了都知道他那么个状况,大家就很少出来,他们那一群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贵妃忙叫钱大姐开门,她有自己的节奏,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儿,尤其入股的钱都到她手了,她还能听他个外行人指挥不成?只不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谁知道杭玉清一听倒急了,一把把钱大姐拽住,压低了声音急道:“你先等等,我先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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