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玉清就没想过会受到这待遇,他是一时间让老大夫说的话给刺激着了,连滚带爬的就下来看稀罕。
要说脑子好了,他也是和他们早上一起吃了饭的,怎么就没看出半点儿端倪?
直到雪团砸脸上,杭玉清还是没反应过味儿了,越发觉得老大夫涮他——他家师父还是原来那样,对他动辄打骂啊。
“……师娘,是假的吧?老大夫骗我的吧?”
贵妃抚额,这货挨打也不知道疼,还敢说。嫌柴榕智商低,真傻假傻都一个德性吗?
“谁是你师娘,你几时认的我做师父?你跪了我吗?我喝了你的弟子茶吗?”柴榕冷冷地向下俯视着杭玉清。
他隐隐记着早上贵妃说过,他家儿子利用完这货,人家找上门来求帮助各种不耐烦,还被他娘给骂了一顿卸磨杀驴。
大抵是有些来头儿的,可是他怎么看他都不甚顺眼。
作为一个也有十七大八的大小伙子,居然追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媳妇叫师娘——师娘也是娘,他也真能拉下这张脸。
娘希匹啊……
杭玉清惊呆了,“哟,还真恢复正常了。”这绝逼不是他师父能说出来的话。
“咋就正常了呢?”他喃喃自语,言外之意好像还有点儿遗憾。
他这话音还没落,就见眼前人影一闪,他整个身子突地腾空而起,让柴榕揪着衣领,嗖地一扔,不偏不倚地扔到了后车小厮的怀里,那股冲力撞的小厮疼的也是呲牙咧嘴。
扔完人连看都不看一眼,脚底一点地人家噌地跳到车上坐稳,五郎跟心有灵犀似的迈着蹄子颠颠地动了。
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句废话,虽然略显简单粗暴了些,可是贵妃看着那才叫一个酣畅淋漓,简直恢复正常智商的柴榕不要太潇洒,明明只是个心理年龄十三岁的小孩子,可是那动作那气度,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帅字!
“娘。”木墩儿坐车厢里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声,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这么外露的情绪……不大好吧,对待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贵妃微微收敛了些,拢拢秀发。
“四郎,”她隔着车帘,声音略显轻快。“以后可不能随便出手。你的功夫你也知道的,把人摔个不好——”
“我有分寸,你放心。”柴榕道。
一句话就给她挡回去了,再不是之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四郎啊,贵妃默默地叹了口气。虽然后来她待他愈好,他脾气也越发上来,动不动就和她耍,可是只要她真的板起脸来,他还是很听她的。
……早知道这么快就好了,之前应该对他再好些。
明明是一个人,可是她竟凭地生出竟好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的感觉。柴榕病好了,她自然是开心的,可是隐隐的心里又有些酸涩。
为了那个拼尽全力保护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傻四郎……
莫怪古人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贵妃摇摇头自喷地一笑,又想要那个言听计从傻的可爱的,还想他不四处闯祸能做个真正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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