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不只他姨娘为那女人让了路,自她做了续弦嫁进王府,王府统共也就再进了两个女人,还都是赵氏宗亲们来回赠予的,无子无宠的渐渐就如同隐形人一样。
要是旁人,再怎么不得宠的儿子也给谋个爵位了,偏他就给扔后院里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这一次也不知道哪根脑筋抽了,终于想起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给他求了个郡王。
虽然有了爵位,到底人家那头是嫡母,打骂由人,他却不敢不从。
好在他也一时脑抽,不知怎么就跟他爹求了这门亲,说是要往府里抬个人,事先通了气儿。想来,他爹都答应了,王妃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他爹的面子也不给。
谁知——怎么就闹到王妃那里?
否则悄无声息把人往府里一抬,多省事,偏横生枝节!
赵潘虽然心里各种不服,却不敢稍有怠慢,马不停蹄就去求见了秦王妃。
杭玉清黑状告完,本想闪人就走了,谁知秦王妃叫来的大夫来了,又重新给包扎了一番,正嘱咐开药呢,便赶上赵潘颠颠赶来。
秦王妃熄了的火立马又给勾起来,隐隐有燎原之势。
只是她再气,理智还是有的,先将大夫送走了,才一茶盏砸到赵潘脚下,水渍溅了他一鞋子。
“你做的好事,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赵潘抿了抿唇,几乎是同一瞬间扑通就跪地上了:“娘娘息怒,是我思虑不周,让那姑娘产生了误会。我是真心想求娶,并且向父王禀明了,虽是进府做妾,却也不会辱没了她。以后,以后若是有个一儿半女的,我自请折子求皇上立个侧妃也是要的。”
“你……你和王爷说完了?”他话一说出口,秦王妃只觉得所有的气都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他这是跟她示威,先下手为强呢?
娘哟,人家产房传喜讯——升了,又过了明路要请封侧妃,杭玉清觉得头又疼了,这可让他如何是好?这让他听来都是师娘家高攀了。
“是,方才见父王之时,我已经提了。”赵献难掩眼中的得意,亏得他当时嘴快。他亲爹都应了,她应该没得说了吧。
秦王妃越看越生气,这货是摆明和她对着干!
他还得意?
得意个什么劲儿?!
“你和王爷说了,就代表你这行事是对的了?在外面败坏王府的名声,四处掀人家车帘子,装疯卖傻——也和王爷说了?人家不愿意,躲你躲的连家都不敢回,你也说了?你洋洋自得个什么劲?好的不学,偏偏满大街的追人家大闺女小媳妇的,你还有脸了?”
“你父王爱民如子,最是待人和善,嘉儿性情温柔,又是仁厚君子之风,你不想着给他们长脸,也不能扯人后腿,给王府抹黑啊。你这事说出去,连教我都没脸!”
杭玉清有心往后退退,谁知秦王妃给点了火的爆竹似的,冲锋到最前线,噼里啪啦一顿炸,骂的也算头头是道,如此他倒不好撤托了,只不住地点头,给他姨母壮声势。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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