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自诩有识人之明,但段氏这微妙的内心戏,她还真是识不出来……
以至于平日不爱交际,连郑氏院子都少去的段氏,这回却兴冲冲地跟了过去,倒让郑氏好生惊讶。
不过到底几人都是平辈,言谈间就少了许多顾忌,说着说着就聊起了柴榕和骆易把舞阳侯世子打了的事。
“……现在舞阳侯是丢了面子,又丢里子,连世袭的侯爵都给弄没了,成了京里的笑柄。”
只不过郑氏的重点不在这里:“我可听人说起舞阳侯那世子四处放狠话,你让武进伯可小心着些。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那舞阳侯世子可惯是个小人行径。”
难得柴榕一进京就把人给揍了,贵妃早将舞阳侯世子的底给打听得清清楚楚,此时便道:
“多亏圣上主持公道,不然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贵妃想了想,又道:“也是侯爷仗义,替四郎出头……谁想到这事能闹得沸沸扬扬,落人口实,四郎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郑氏心道哪里只因为仗义,那里头还有着底火呢。
只不过段氏在这里,她不好明说,只扯着定国公府说事儿:“这事儿少不得定国公府的作为。舞阳侯世子翻腾不出新花样,他们家也是日落西山,但定国公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王世子妃……她不仅仅是秦氏的女儿,主要还是定国公府的脸面,就这么疯了,只怕像是一道刀疤摆在脸上,别人能装看不见,他们自己却无法装不知道。”
交往最忌交浅言深,贵妃自然不会与郑氏说太多,不过郑氏明显的示好,她还是能看得出来,也顺着她道:“多谢姐姐提点,只是我们一家子乡下出身,如今……也只能靠圣上主持公道。否则,连还击之力都没有。”
郑氏摇头直叹,说的倒是实话。
“可是,怎么就能把个小孩子给杀了?听说才刚过完满月,倒也难怪定国公府不依不饶。孩子太小了。”
……
郑氏和贵妃面面相觑。
这是安陆侯夫人说出来的话?好歹安陆侯现在和武进伯是绑到一起的,哪怕没理还得为自家夫君找理,她倒好,真是读书把脑子也读傻了?
贵妃这时是真信这位安陆侯夫人是真个书呆子。
“弟妹,这话在自家说说也就罢了,在外切不可这般说辞。”郑氏正色道:“这错能在武进伯和阿易吗?秦王若不贪恋皇位,圣上会派武进伯出兵吗?秦王世子若不是抓了武进伯夫人作为人质,武进伯又怎会直接杀到秦府……处处错都在秦王府,现在得胜了,倒都高高在上的人道谴责,当时出兵打仗怎么不充卫道士冲到前面杀敌?”
“弟妹,咱们成国公府身处高位,又是皇亲,身份敏、感,说话行事更应小心谨慎,切勿被人捉到了把柄,带累了国公府。”
段氏不过快人快语,想到哪儿说哪儿,没有想到更深一层。让郑氏兜头盖脸这么一顿说,脸腾地就红了。
“大嫂,我、我不是有意的。”
之后着补似的想起一桩旧闻,听说女人间的友情都是由讲人共同的坏话而好的,她便冲着贵妃道:
“不过,我以前听我嫂嫂说秦王世子好像和个商妇关系挺暧昧,在明阳城人尽皆知的。顾姐姐你在明阳城,听没听说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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