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桌上少了 一人,几个孩子低头闷声吃饭,反倒是茯苓先生往渔舟的身上多看了几眼。渔舟泰然自若地扒着自己碗中的饭,任老爷子打量。
膳后,孩子们都去洗 漱了,渔舟在灶台洗碗,茯苓先生在伙房里劈用于次日清晨点火的松枝。
“竹小子晚 膳未用,也不见你去看看,你这丫头倒是真狠心。”茯苓先生嘀咕道。
“饭前白芷不是去叫过了麽,难不成还要我去喂他?”渔舟淡淡地道,“他自己不吃,我也没辙,又不是病了。”
“老朽都不气,你恼什么?”茯苓先生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是个明眼人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亏他还……”渔舟忍不住轻声抱怨道。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才是你恼的原因吧。”茯苓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语重心长地道,“看他举止倒不像是个忘恩负义的,对你也颇为上心。丫头,那小子文章做得好,模样又生得俊俏,将来还不知引来多少莺莺燕燕呢,你也别眼里容不得沙。”
“他是他,我是我,莺莺燕燕与我何干?”渔舟淡漠地道。
“患难之交,最是难能可贵。丫头,你也别嘴硬。厨子里还有几个馒头和一叠咸菜,你待会儿给他送过去吧。”茯苓先生将松枝垒成一小堆,慢慢地踱了出去。
纵有几分气恼,收拾好碗筷后,渔舟还是端着盘子敲响了宣竹的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未点灯。
渔舟身子刚进去,腰间便多了一双手,淡淡的,熟悉的药香扑鼻而入,肩头还多了一个脑袋。
“把灯点上吧。”渔舟僵着身子轻声道,睁大眼睛努力地适应房中的黑暗,手中的盘子不由晃了晃。
“别。”他哑着嗓子低声应道。
“那先让我把盘子放下?”她柔声道,尝试着跟身后的人讲道理,“不然,我手酸。”
他没吱声,手中一轻,盘子被他拿走了,不知放置到了何处,手又回到了她腰间。
“小舟,你还是来了,还是关心我的。”他在她耳边呢喃道。
“宣竹,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渔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与清冷。
“不!”他含含糊糊地应道,薄唇微张含住了她耳珠,轻轻噬咬,慢慢舔 舐。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黑暗中的某人脸色多了五道掌印,即便看不清,但那响声足以说明了一切。
身后的男子侵略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声叹道:“小舟,你果然够狠心。”
渔舟亦微微一怔,手掌微微颤动着,低声喘 息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在等,等身后之人放手。
然而,她错了。他是放开了她,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从身后转到了身前,双手按着她的肩将她按道了墙上,铺天盖地的吻随之而来。从额头到眉间,从鼻梁到唇角,从脖子又回到唇齿。他重重地喘 息着,吻得十分用力,几乎是用噬咬,似乎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吻,带着绝望,带着决绝,还带着疯狂。同样,吻得也是毫无章法,他似乎是凭本能用自己的唇齿去触碰她,分不清嘴里的咸腥味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渔舟呜咽着使劲推他,非但未能撼动纹丝,还使得他的手从肩头滑到腰间,四下游 走。
羞恼瞬间占据了渔舟的整个脑子,她在心中默默地道:“宣竹,这是你先惹我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她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彻底地依偎到他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舌尖微转寻到他的舌头,先是试探与挑 逗,接着是纠缠,再后来是舔 舐,从她的唇齿间到他的,从和风细雨到狂风暴雨。
宣竹渐渐沉溺,渐渐失去了自我,如一叶漂泊在大海上的小舟随波逐流,她是风,她是雨,她是灯火。又如随风而舞的秋叶,风往哪儿吹,他便往哪儿漂,臣服得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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