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八年,正月还没出,庙堂之上已是暗流涌动。
正月初十,康熙召集众廷臣于乾清宫,审问谁为首倡立胤禩者,群臣惶恐。
坐在龙椅之上,目光一个一个的扫过身下的大臣,尔后停顿在了张廷玉的身上,“张廷玉,你说!”
张廷玉左跨一步,站定,道:“臣听闻是马齐。”
“马齐?好,好,好。”康熙换了一个坐姿,将右手放于身前的桌案之上,“马奇!”
“臣、臣在。”马齐哆哆嗦嗦的从朝臣中出列,与张廷玉并肩而立。
“朕说过,胤禩是辛者库贱婢所出,庸劣无有知识。如今尔等保奏胤禩为皇太子,不知何意?”
“臣,不敢。”
康熙目光咄咄的瞧着马齐,声音更是提了一个分贝,“不敢?!”
‘噗咚’一声。
马齐便跪在了地上,身子较之先前是抖的更加厉害。
康熙瞟了眼脸色苍白的胤禩,道:“诸位爱卿,这马齐当如何惩处啊?”
康亲王椿泰出列,拱手道:“皇上,马齐这等大逆不道之臣,当处以斩刑。”
椿泰此话一出,这一众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尔后便纷纷道:“臣等附议!”
“来人,摘去其顶戴花翎。”说罢,龙椅之上的康熙再次看了一眼胤禩,黑眸之中尽是玩味,“胤禩,马齐就交由你来拘禁。”
康熙的话音一落,老八的身子猛的怔了下,便右跨一步,出列拱手俯身道:“儿臣,领旨。”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
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班昭天下。
四月,将大阿哥胤褆幽禁于宗人府,遣官率兵监守。
五月,册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示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
至此,一废太子的风波算是彻底的过了,数字军团们也都欢欢喜喜的加了官进了爵。我们的千古一帝康bss嘛,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一爽,就想起了木兰围猎,一声令下便号召了他那些个数字军团作陪。
于是乎,涵碧阁之内,坐于软榻之上的雍亲王爷,此刻正悠闲自得喝着茶。坐于他身旁的乌喇那拉氏则是露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李淑翠则是一副难掩失望之神色;宋氏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至于我们的纯真俏萝莉钮祜禄君柔,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滔天恨意,则表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耿宁儿则是倍感受宠若惊,呆呆的看着前方那个端着茶杯悠然自得的男人。
胤禛,你又想搞哪儿样啊!
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外的崇山峻岭,以及那美不胜收的风景,耿宁儿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是真的出来了,是真的出了京城,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离开那偌大的北京城啊!
春末夏初的微风拂面而过,自是使人有种心旷神怡之感。而对于第一次出远门的耿宁儿来说,这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这心情嘛,自然是兴奋不已的。
“墨玉,墨玉,你看,你看,是水牛?那是麦田?啊,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心情就是好,唔,这京外的空气甚是好闻呢。”
墨玉从未看过如此兴奋不已的耿宁儿,仿佛那刚出生不久的孩童般,瞧见什么都是那般的好奇。脸不由得一红,小声的提醒道:“格格……”
“嘿嘿,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嘛,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又岂会如此。”瞧着窗外的广阔,耿宁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敞亮了许多。
墨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自家格格,叹气道:“格格,不可如此的,若是让人给瞧见了,可是会有失颜面的。”
“好,好,我知道了。”
放下帘子,坐在那既封闭又颠簸的马车里,耿宁儿一脸无趣的瞧了瞧前面的墨玉。无奈的叹口气,便拿起身侧的书看了起来。不过说是看书,可这心神儿却跑回了昨日胤禛点她随侍木兰围猎之事。
关于此事,耿宁儿是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按照惯例,伴架皇子携带的妻妾,至少也是要侧福晋以上的品阶的,而她不过是一个小格格,以胤禛的脾性来说,更不会是做出如此破格之事的人啊。此外,自从二格格满月酒席之后,他一次也没去过她那儿。其实她心里清楚,就算当日她先下手为强,先将与老九偶遇之事给爆了出来,但是以胤禛的性格,必是会起疑的。她不过是想以小换大罢了,做出那样决定的后果,她不是没有预料。
但此次,他点了她来随侍左右,实在是让她有种摸不透的感觉。他对她起了疑心,却又将她带来,且还做了素日里他肯定不会做的破格之事。
哎,算了,反正他的心事,她从来也不曾摸透过,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出来散散心,何必竟想那些根本无法想通的事情呢!放松,要好好的放松身心才是。
从清晨蒙蒙亮,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启了程,直到傍晚时候才到达了目的地。
当耿宁儿刚刚安顿好,胤禛便由着苏培盛挑了帘子,走了进来。
耿宁儿忙起身走到一旁的铜盆处,将帕子浸湿、拧干,递于胤禛的面前,“王爷,先擦擦脸吧。”
胤禛接过耿宁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尔后又将帕子递了回去。耿宁儿接过帕子,递给了墨玉,之后又从墨玉手里接过一块儿帕子,再次递给了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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