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让柳若姒更加心安,荣成翰还加重语气,“三妹妹尽管放心吧。”
“哦。”荣成翰竟这样好说话,还如此郑重其事地做了承诺诺,柳若姒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显然,在她没开口之前,荣成翰已经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并且做了妥当的安排。想到那时候丫头们所禀报的,水阁里的人听到说有人落水,立刻出来相救。可是远远地看见人并没什么事,就再没上前了。想来是看出来是柳家的姑娘,知道上前不便的缘故。
这就不是寻常军汉会理会的事情,荣成翰虽然很小的年纪就去打仗,但也是王府里头长大的,才有这样的计较。
荣成翰既然这样说了,柳若姒放下心来,一面就安排人领着荣成翰出去了。其余的事情,不过是吩咐柳府下面的丫头婆子们,不可嚼舌头,这件事情,也就算遮掩过去了。
柳若姒送了荣成翰回来,柳二太太已经服侍着柳二老爷换了舒适的家常衣裳,躺在榻上小睡。
“你刚才跟小王爷说些什么?”柳二太太就低声问柳若姒道。
柳若姒就将她和荣成翰说的话都告诉了柳二太太。
“老太太突然特意嘱咐我去看二姐姐,还说姊妹间如何如何。我想,老太太就是担心这个,她又不好说,想着咱们跟荣三,不,小王爷亲近些……”
“也是这个道理。”柳二太太就点头,随后又赞荣成翰,“是个妥当的好孩子,难得这样细心,还这样仁义。”
柳若姒知道,从此之后,柳二太太对荣成翰会更加的赞赏、喜欢,此刻,她要想说相反的话,柳二太太难免又会数落她,只得忍了什么都没有说。
转眼就进了六月,这天傍晚,大家依旧都到柳老太太处来请安。柳大太太就跟柳老太太商量起给贞定侯夫人,也就是长公主贺寿的事情来。
六月初九,是长公主的生日。虽然并不是什么整生日,但是贞定侯府已经传出话来,今年要为长公主大操办一番。贞定侯府此举,自然是有些深意的。柳府中这样的事情,自来都是柳大太太做主。现在,柳大太太已经拟定了给长公主寿礼的礼单,正跟柳老太太禀报,请柳老太太添减。
“就是这样吧,难为你,身子可大好了?”柳老太太看了礼单,见都是遵循的旧例,只额外添了两件古董。柳老太太就瞧了一眼柳大太太,寻思了一会,也就点了头,随口问柳大太太身子是否完全好了。
柳大太太上一回在开祠堂的时候厥过去了,众人本以为她之后必定要好生将养一段日子。可出乎大家伙的预料,过了没两天,柳大太太就出来理事了。不仅如此,柳大太太似乎还比以往更加勤勉了。处理家事上是如此,待人方面,柳大太太也有了些改变。待柳老太太自不必说是更加恭敬孝顺,就是对待妯娌们,也都是不笑不开口。
柳三太太曾到柳二太太处,说柳大太太此举是没安好心。
柳若姒心中,却是明白柳大太太为什么这么做。长房屡次出事,在柳老太太跟前的地位一落千丈。柳玉江病了,柳若媛禁足,柳大太太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出面,勤谨小心些,不仅手中管家的权力要被进一步瓜分,长房的颓势也会越加的难以挽回。
“劳老太太记挂着,媳妇身子已经好多了。”柳大太太忙陪笑应答柳老太太的话。
“大嫂身子要是没大好,还是多歇一歇的是。”柳三太太在旁就不冷不热地道,“这些个应酬小事,有旧例,就是交给家里几个姑娘们,也能办的妥当。也免得不知道的人要说,咱们家里没人,只好让大嫂带着病还管着家事。”
柳三太太是恨不得柳大太太什么事都不要管,都交给她,她才高兴。
柳大太太何尝不知道柳三太太的心思,故意装的淡淡的。
“老太太这么大年纪,还操心家事那。我身上有些不舒坦哪里算的上什么。何况,这人情往来的大事情,必定要我和老太太商量定了,是一家子的大事。”言外之意,是这种大事只能她来管,柳三太太再心急,也是轮不上的。
柳三太太冷哼了一声,随即又换上笑脸。
“老太太,那天老太太是必定要去的?”柳三太太就陪笑问柳老太太道。
长公主要办生日宴席,柳老太太当然得去。柳老太太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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