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放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姨父却带着我开始沿着附近的街道逛,我们一条一条的走,从我嘴里拿出来的指针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期间我也去打听了一翻,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叁伍灯笼店,问的人都摇头,那家我梦里去过的店根本就不存在。
看似没有收获,但当我们转了一大圈,在回到了之前的街旁时,姨父却拿出笔,在放着指针的罗盘上点了几个点。
他看出来了什么?
:于术,测方位你还得学着点,是东西,只要来过,都会留下点蛛丝马迹,罗盘的作用,便是测那最起码的阴气。
:你看不出来,是因为这周围的人太多,人气斑驳,掩盖了一些东西。
姨父说,地方是我去的,针也是我带回来的,如果我自己亲手来测,还会更准。
:既然能使得人魂做梦,把你拉进另外的地方。就说明这附近肯定有某些特定的阴位,不管这三五灯笼店在什么地方,你绝不是第一个进去的人。或许是一个位置,或许某件东西,必须得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才能接触到。你睡过去的时候,附近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你没有注意。
:不然,光天化日,你是绝不会被拉进到另一个地方的。
拉进两个字,姨父咬的很重。
这一次,他让我用右手拿着罗盘,正是我那只曾经残废过的手掌。这只手托着罗盘,那种感觉很别扭,像是稍微不注意便要倒下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手势,完好的左手是绝对做不到的,偏偏这只右手断过,恰好能够摆出来,用这种动作拿着罗盘,摇摇晃晃的单是稳住我便累的胳膊发酸。
姨父让我注意指针倾斜的方向,我全神贯注的往前走,开始走过一两条街还没反应,直到拐过一个街角,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连我自己都不信,罗盘底部,其中一根断过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轻轻的打在罗盘上。
一抖,上面的指针自动有了个反应,居然指向了一旁的一个方向,旁边是墙壁,并没有店铺,而墙后是一户人家,姨父敲开门一脸笑容的去问。
他满嘴火车,自称上门推销,和这开门的老太婆扯了五分钟的闲话,最后套出来,这老太婆居然是独居,老伴和儿子都前几年去世的,但当她说到她儿子的时候,但在一旁听,我的心里吃惊了一翻。
她的儿子前几年某天出门,就在这附近的街口出的车祸。
出的车祸?
:可不是么,他那天是出去找工作,他打电话说没找到,当时老伴还在,我们让他回来,谁知在就在这附近过马路的时候出的事情,我去看的时候,都已经死了。
离开这家屋子门口,或许姨父的安慰起到了作用,老太婆甚至还送了我们自己种的菜。一直到我们走出来了,这老太婆还在自己门口哭,就在这时,我听到她说了一句。
:我就说那灯笼不要挂不要挂,你非要买回来,说图个喜庆,能保佑你找到工作。谁想得到,过年挂灯笼,挂出来一个大头婴儿的脑壳坐在里面哭。
看到我们停住,老太婆猛的闭了嘴,
:我,我乱说的,没什么。
接着转身进了门,见我想要回去问,姨父拉住了我,摇了摇头:算了,走吧。
之后陆续到了一些地方,或是店铺,或是民居,每次手指一抖,罗盘指针便会指向这些地方,得到的消息让我背心凉。但凡姨父能问出点什么的,得到的消息都是前几年死过人。也有其他年龄段的,但大部分都是年轻人。
其中有一家店老板告诉我们,前些年他的一个没干多久的服务员,说要去找新工作,一天下午就辞了职,谁知刚走出去,就在这大门口就被车给撞死了。
一下午走了七八家,都是这种情况。
姨父告诉我,你现在知道你看到的那些服务员是怎么来了的吧。
:他们都是在某一个时间,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然后被接走了。
谁知,就在一个十字路口喝东西的时候,我在盯着罗盘看,而姨父则在仔细的看着那一本笔记本被撕了的地方,他居然是在看那前后两页的内容。
虽然尽力躲,但街边人来人往,不时有那么几个上班族会看着我们,露出奇怪的神色。姨父眉头一直皱着,似乎想不通,
:这事儿怪,被撕了的这儿,前面这一页写的是古时活人葬的方式,合适的葬法能寓意清净,这老张上课的时候还直接教这种东西?
其实姨父理解错了,活人葬就是殉葬的意思,那一页的课讲的是古时候殉葬坑的一些修建特点,例举了好几个著名的。这是少有的我听着不舒服的内容。
:按理说,前面这一页将的埋活人,那后面这一页,应该接着这个内容讲下去啊?
我摇摇头:那节课后就没有再讲了,说的还是一些建筑布局的内容。
姨父:于术,会不会是你没听出来?后面那一页上面你的笔记记得全不全?
我:我骗你做什么?那糟老头上课,本来就没人听,他要是继续讲这些玩意,我都不想去听了,还有谁能听他上课?你让他对着空气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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