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一夜,死一般的剧痛中,姨父不断的掰我的手脚,我才能站起来,只不过看着那大部分已经破烂的雕塑,我咬着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之后的时间姨父很久都没开口。
某一刻,我问他,你下得去手?
这段时间他变得不再像个小混混,听了我的话手抖了一下。
:我这条命,是张善守的,如果是曾经的素衡,我肯定下不去手,但她只是曾经是。
接着带着我,一瘸一拐的在这堆雕像碎开的石头里找,自从进了这里之后,除了那燃过的两个石槽火焰,就只有这个雕塑,没出现过任何东西,除了我做梦似看到的那个女道人的影子。
残破的脸部石块随意堆在地上,根本就是一堆古代留下来的死物。某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拿着一块石头,开始咬着牙抽搐。
我双眼紧闭,全身发抖,死死的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也不知道此刻为什么会这样,那是比哭更难受的感觉,按理我我该觉得恐怖,但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声音,身上的痛,根本抵不过自己心里的撕心裂肺。
姨父站在一旁,一直没管我。
姨父仔细的在这堆碎开的石头中找着什么,某一刻找出了其中一块,看样子是这天师雕塑胸口的部分,一大块石头装进布袋子中。
出门的时候,我人显得麻木,微微念了句,
:她还不如当初杀了我。
姨父停了停,没有看我,只是也念了句,
:她当初只是个小女孩,等到她知道了,已经下不去手了。再次经历人世,你是她这辈子之后最大的弱点。
灰蒙蒙的天空,这次走了接近两个小时,我们才出了乱石堆。一路上我们全都小心翼翼,生怕又遇到之前的粗衣人,奇怪的是周围一片安静,这些粗衣人全都没了影。
再次来到那起火的石头通道前面,里面的火坑居然全都已经熄灭了,周围的地上还有之前的血迹,姨父扶着我,低头钻了进去。
原路返回,山腹深处大大殿,一直到外面的通道,整个地方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以目前的状况根本没办法离开,即便沿途没有遇到任何人影,不需要别人,我们两人都随时可能死在这里。
最终,姨父带着我再次来到了那片菜地。
大晚上的,漆黑的天色下,姨父和我能活着到这里都是一种奇迹。两人倒在绿油油的菜地里,不断的啃着肥土上面的这些菜。
姨父一边啃还一边说,
:你小子怎么能死?张家人只剩你一个了。姓张的自古到今,各个如履薄冰,能传到现在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老张头这样的都躲不过,我看你那吃相,你小子以后够呛。
我没说话,低头只顾着不断的吃,某一刻姨父看到了什么,撅着屁股这泥地的一处爬去,手都快被勒断的他居然朝着地里挖。
这片草地一侧是诡异茂密的山林,我们这两个半死的人自从来了这里之后,那山林中就一直在响起各种玩意的怪响。
之前的经历,不过不是快死了,光是吃都能让人觉得背心发凉,难道这泥巴地里还有什么秘密?
姨父挖开那一处的泥巴,有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看到这玩意的一刻,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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