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听得懂华语,也会说一些华语吧。”孙九霄翻阅着她的档案资料,发现内容很少,除了出生年月之外并没有人生履历记录在内。
草蛊婆没有九年义务,也没有三年模拟五年高考,与现代社会的交集极少,就像孙九霄在初到雷州的时候,档案也是一片空白。
孙九霄将资料放回盒子里,正思考着从哪一方面入手,却听到秋荣发出一阵冷笑,用含糊的声音说道:“你就要死了!”
因为上下颚被分开的缘故,秋荣的吐字十分模糊,但孙九霄还是能清楚辨认,因为最近几个月有很多人向他说过这句话。
“没关系,人总要死,但我一定比你死的晚。”孙九霄摆摆手,“说说吧,你是怎么跟天狼勾结在一起的。”
说着,孙九霄使个眼色,罗峰便叫守卫上前解开了秋荣嘴里的绳子。
秋荣活动一番,冷笑依旧“你迫害蛊王的臣民,蛊王会用最残忍的蛊术将你杀死!束缚你的灵魂,使你不能超生……”
“算了,枪毙吧。我去看看剩下两个。”孙九霄听到这里,起身便走。
“等等!”秋荣慌了。
在苗疆一带,人们视草蛊婆为洪水猛兽,敬而远之,从未有人敢对蛊婆无礼。
即使是天狼,对于秋荣也奉为座上宾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孙九霄这样的人,百无禁忌。
秋荣不是蛊神狂热的信徒,如果是的话,她也不会跟天狼勾结在一起,所以她并不以死后能侍奉蛊神为荣。
能活着,她就不想死,所以在孙九霄做出失去兴趣的样子后,她迅速产生动摇,并且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回答你所有的问题,你会放了我么?”
“可以。”孙九霄停住脚步,在转身回来之前已经收起笑容。
读书少的人经常向别人说一句话,“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其实他们本身也知道,读书少就会被骗,像秋荣这种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接受的苗疆女子,随随便便一个男人都能将她骗的晕头转向,这一点在古代故事里也有充分的体现。
“最开始认识天狼的是香莲,她是我的师父,也是上一任蛊王……”
香莲和天狼相识是在十几年前了,当时天狼才刚刚在雷州站稳脚跟,就遭到了黑白两道的全力灭杀,无奈之下西行逃入山林,在那里邂逅了天狼。
天狼在华夏骗过很多人,香莲并非第一个,却是下场最惨的一个,她沉浸在天狼的甜言蜜语中,最终以身体喂食鬼面蛇练成蛇蛊后,又留下了两位传人供天狼奴役。
秋荣便是其中一个,她被天狼留在了苗疆,在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里,她全力培养出三十万只杀人蜂。
而另一个,则是被天狼带回雷州,在以蛊术杀死雷老五手下几员大将后,天狼终于重新在雷州的地下秩序站稳脚跟。
雷老五的三尸食脑虫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再后来,她在天狼的授意下,取出香莲以血肉培养的鬼面蛇,化作植物,设计送到了当时刚刚从医科大毕业的张琛手里。
鬼面蛇化作的花草异常美艳,当时的张琛虽然只有二十出头,已经知道鲜花配美人的道理,便将这盆花送给谢婉儿。
只可惜,从他六岁时在邵兵脸上留下刻痕开始,谢婉儿就已经不待见这位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张琛也不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找到谢老,鬼面蛇化作的盆栽就传到了谢老手里。
那一年谢老还未退隐,公务缠身,本想过几天再找人将这盆花送回到张家大院,忙碌之中也将此事抛诸脑后。
等到他再想起来的时候,盆栽早已不见,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今年七月十六,孙九霄从他的心脏将这条鬼面蛇取出来。
“果然是天狼的手段!”
这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孙九霄紧紧攥着拳头,双眼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并非是因为天狼谋害谢老,以天狼的身份做出这种事十分平常,只是因为他,两个草蛊婆死在于活蛊反噬,这笔账自然要算在他的头上。
“罗峰。”孙九霄叫了一声,沉吟片刻,“如果没有其他的控诉,她们三个可以送走了。”
“合适么?”罗峰小声问道。
草蛊婆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这三个女人就像三颗定时炸弹,都是不安定因素,罗峰可是很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脑袋突然爆开,从里面钻出来几条蜈蚣或是毒蛇。
这样的死法,未免太憋屈了。
“可以。”孙九霄点点头,又沉思片刻,嘱咐道,“这件事,就不要传出去了,我怕婉儿有心理负担。至于谢老那边,就让我跟他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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