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陆续走出了工作站,夏邦邦嘀咕道:“我感觉罗布泊有更可怕的东西存在……”
干戈说:“自己吓自己。”
上车之前,干戈来到了小题旁边,低声说:“你干的。”
小题看了看干戈,问:“我干什么了?”
干戈朝那个雅丹瞄了一眼,说:“徐镇长说了,你的素质有待提高。”
小题静静地看着干戈,突然笑了:“我是在替老祖宗阻止他。”
38公里,车队走了一下午。
开始的时候,有几公里硬壳盐碱地,接下来就是松软的沙土地了,高强度交叉轴,一座座巨大的单边土坎……寸步难行。
有个地方高低落差很大,土质极其松软,能吃进半个车轮和底盘,并且还长着一些枯死的荆棘,谷未素的SV终于被陷住了。车队停下来,大家又拖又拽,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到平坦点的路面上。
大家坐下来休息,徐则达又举起望远镜四处找“爹”了。
Casse对夏邦邦说:“夏邦邦啊,你真是个冤大头!我们去不去看楼兰遗址,那个红脸膛怎么知道!”
夏邦邦笑而不语。
Casse又看了看大家:“你们真傻!”
干戈说:“我们都不傻,当然你也不傻,不过你说出来就傻了。”
Casse说:“他那明明是宰人!”
干戈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小题也插话道:“人家大叔还免费给我们做午餐了。”
Casse说:“我才不稀罕!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钱!”
接着,大家上车继续前行。
前方出现了一个Y字形的胡杨树,当然它不知什么年代就枯死了。这几乎是来到楼兰遗址的一个标志。
车队从胡杨前经过。
没人发现那棵孤独的胡杨上,挂着两块方形的铁皮,上面分别写着“禁”和“区”。
车队走过去之后,一阵风沙掠过,铁皮上一颗钉子掉落了,那块铁皮突然左转了90度,摇晃了几下,“区”就变成了“凶”。
团队蒙在鼓里,继续朝前行进着。
他们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座古城,这就是被称作“水中城”的地方了。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并给它编了号。
大家临时停车看了看,残破的墙体内露出参差不齐的红柳枝条,地上散落着很多黑色的陶片。登上古城墙朝下看,城很小,依稀能看见穿城水流的走向。城墙之外,到处是干枯的芦苇,说明很久以前这座城确实被罗布泊的湖水包围着,来犯之敌想夺下楼兰,首先要攻下这座“水中城”,它是楼兰外围重要的防御要塞。
车队又爬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楼兰遗址的废墟。
干戈的心里再次涌出了奇怪的感受——似乎是某种前生来世的亲切感,很温馨,很悲伤,很遥远,很模糊……
他怎么都想不通,他一个北京土著,胡同里长大的小混混,跟楼兰废墟有什么关系。
大家陆续把车停下来,纷纷下车,然后一起走近了一块石碑,石碑上的中英文字迹几乎看不清了——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楼兰故城遗址。立碑时间竟然是1997年!早在100年之前,瑞典人斯文·赫定就发现了这个遗址,盗走了大量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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