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出了一段路,干戈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知道了!”
沈小题看了看她:“你知道什么了?”
干戈若有所思地说:“那不是麦田怪圈,那是古墓!”
沈小题不解地问:“古墓?”
干戈说:“那是一片古墓,坍塌了!绝对是!”
在罗布泊上,古墓这个解释显然比麦田怪圈更加合理。
干戈继续说:“你想想,那片沟壑横平竖直,很显然是墓道啊!”
沈小题说:“谁家的祖坟塌了会那么整齐?”
干戈越说越自信:“它很可能正在被发掘啊!”说到这儿,干戈激动地拍了沈小题一下:“我们应该回去!”
沈小题点点头,示意干戈接着说下去。
干戈认真地分析起来:“回去有两个好处——第一,如果是古墓塌了,我们下去转转,肯定能找到值钱的东西……”
沈小题打断了干戈:“有意义吗?就算我们挖出个价值连城的罐子,在罗布泊,也不过是个容器,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容器不重要,水才重要!”
干戈接着说:“第二,如果它正在发掘,我们守在那儿,早晚会等来考古的人,那样我们就得救了啊!”
沈小题摇了摇头:“我怀疑那不是古墓,而是个陷阱,如果我们回去,很可能再也离不开了。一千年之后,那里真的变成了古墓,考古人员会挖出两具干尸,正是你和我……”
干戈望着前方,语调突然变得很悲观:“你以为,我们就这么四处乱撞,走出罗布泊的希望很大吗?”
还没等沈小题说什么,车载导航抢先说话了:“之义位于前方100米,导航结束,欢迎下次使用,地球人,再见。”
干戈愣住了,他凑到中控台前,嘀咕道:“之义?什么鬼?”
沈小题的关注点却不在“之义”,她问干戈:“它说地球人再见?是吗?”
干戈说:“那不重要!它刚才说的是不是‘之义’?”
沈小题点了点头。
很显然,导航说的“之义”是个地名,但两个人在大脑中过了一下这个发音,一声的和四声的y,都没有组合成任何一个熟悉的词。
导航已经回到了初始界面。
干戈没有说什么,他点开了导航的历史记录,屏幕上只显示着“敦煌”。
沈小题问:“它是不是……又失灵了?”
干戈只说了一句:“闭嘴。”然后继续捣鼓那个导航。
他搜索“之义”,只有“之一”、“质疑”、“执意”、“制衣”、“旨意”、“致以”、“致意”、“直译”、“置疑”、“纸艺”……并没有发现同音的地名。
他只能再次把“敦煌”设置成目的地,重新导航,导航又说话了:“您设置的目的地距离太近,无法导航,谢谢使用,再见。”
车内安静下来。
两个人跟着导航转了一大圈,并没有找到离开的路,绝望一下就笼罩了他们。之前,他们的希望几乎都来自导航的恢复,在罗布泊中,方向比水、食物和油料更重要,失去了方向,给养再多,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沈小题好像还对“地球人”耿耿于怀:“它说地球人……”
干戈没有接这个话茬,他看了看前面的沙坡,很不靠谱地说:“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翻过这个沙坡,真的就到了敦煌了。”
沈小题没有说话,她的大脑也停转了。
干戈果然把车开动了,他加足马力开始爬坡,向上,向上,向上……终于,吉普车爬上了沙坡顶部,就像过山车开过了最高点,开始疯狂往下冲去。
这时候,两个人都看清了,下面正是那片诡异的沟壑!他们又回来了!
沈小题大惊失色:“刹车!”
沙坡太陡了,准确地说,吉普车不是冲下去了,而是掉下去了。干戈知道完蛋了,他果断放弃了刹车,两只脚死死地踩在车底上,支撑住了身体,双手牢牢地抓紧了方向盘,喊道:“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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