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尹景文大人家又在聚会了。
“太好了,昭元卿告老,黄胜如今掌握兵权,我们不仅少了障碍,更是如虎添翼。太子那边,就剩一个无情无义的吴起了,我看也难成什么气候。”昭珅忍不住笑了出来,“蜘蛛网骆驼——自不量力,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凡事不要高兴得太早,事情没有结束,就难保不存在变数。”屈伯逵捋着胡须,眼睛微微眯着,始终保持着一副深思的模样。
“屈大人做事也太小心了些吧?那吴起分明已经上了我们的圈套,只等……”说到这里,景世斌指指天上,然后接着说道:“就等着一升天,我们一动手就行了。快刀斩乱麻,也不用考虑许多,正好也应了那个什么‘天不圆,地不方’的童谣。那个太子若听我们的话,就让他继承王位做楚王,不听话就废了他,再立一个。反正想当国王的公子多的是,找一个懂事的岂不是更省心。”
“你知道什么,在这里胡乱说,不要忘了还有吴起呢?”景仁成看到儿子不可一世的神情,脸上有点儿挂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是景世斌假装没有看见。
“其实,世斌世侄说的也不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自古而然的道理。只是有些话,我们心知肚明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天下人都知道有这层窗户纸,但谁也不敢首先戳破。所以,我们也不要去戳了。”景文笑着看看景仁成和景世斌。
“我看大王的病难以支撑多久了,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让黄胜选些士兵到宫中做侍卫,到时好动手。”景仁成说道。
“子延说的有理。”屈伯逵依然是捋着胡须,沉思的样子,“不过,以后与黄胜的往来要尽量避开吴起。而且要千方百计地找黄胜的麻烦,让吴起相信黄胜是真的和我们闹僵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真是各抒已见,开怀畅谈,气氛十分之活跃,场面极其之和谐。
周安王二十一年(公元前381年),楚悼王薨。按照先前的商议,太子臧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吴起火速回宫,可是却秘不发丧,而是把楚王薨的消息隐藏了一天才偷偷传出去,然后准备按计划行事。
景文的家里,又一次的聚会。这次的聚会史无前例的是,气氛严肃,人人紧张。
“宫里传出消息,说大王已经薨了。”屈伯逵这次表情真的很严肃,“但是太子和吴起秘不发丧,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景文紧接着说:“世斌通知黄胜,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如有情况及时报告。你务必要小心,这可不是儿戏。我们的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了。”景文拍着景世斌的肩膀,用少有的非常赏识而且信任的眼光看着景世斌。景世斌的表情也很庄重,俨然是一个冷静的将帅。
“听你大伯的话,务必要小心。”景仁成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现在已是深夜,我们这时去宫中,多有不便。不过,宫中的侍卫黄胜已经换过了。所以,明天一早我们就召集群臣,奔进王宫,掌控局面,传召吴起。然后制造混乱,趁机诛杀吴起。太子若掣肘,就按世斌的建议,说他为当大王,投毒弑君,然后把他废掉,另立新主。”屈伯逵道。
“好吧,就这样说好了,大家先回去吧,明早千万不可睡过了。”景文提醒道。
于是,大家各回各家了。
一夜平静地过去。五更时分,雄鸡一鸣,东方渐白,星辰渐隐,屋舍渐现。大街上,像往常一样,揭开了一天忙碌的序幕,三三两两的吆喝声渐渐唤起了嘈杂的喧闹声。
屈伯逵率领群臣早赶到朝圣殿,之后派侍卫去请太子臧。侍卫去了很久,却不见回来,屈伯逵他们心里有些着急了。正在这时,吴起走了进来。
“令尹大人,大王已薨,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屈伯逵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吴起来得这么快,于是对黄胜的办事效率越发欣赏了。他急忙伸手拽住吴起的手腕,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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