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听着梁君从的话,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喝止道:“知道你娘的腿!”说着,苏氏将拐杖使劲捣了一下地,“来人!”
两个家丁站了出来。
“将他按下去打二十杖,我看他还能知道些什么。”苏氏气得指着梁君从。
家丁看看梁君从,见他怒目圆睁,似乎都能喷出火来,谁也不敢上前。
苏氏见状,对家丁道:“既然如此,你们卷铺盖走人吧,今后永不能踏进我梁家半步!”
家丁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朝梁君从抱了一下拳。
梁君从依然瞪着他们,威胁道:“你们敢!”
两人不由分说上前就按住了梁君从的肩膀,将他的胳膊反剪起来。
“哎呦!你们这帮狗奴才。”梁君从被反剪了手,弯着腰,咬着牙,却不再喊叫了。这时,另一个家丁手持一根竹棍来到梁君从跟前。
“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看他以后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长辈,什么叫做规矩。”苏氏正在盛怒中。姜之仪在一边,想看也不忍看,她搀着苏氏,劝道:“祖母,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和颜这时也说道:“母亲还是别生气了,君从不过刚才一时冲动,才言语不慎,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今后改了就是了。您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我们这群人可怎么办呢?”
此时,梁君从已经被按在地上,他反而更强硬起来,“要打就打,小爷要是皱皱眉头,就是孬种!”
“呸!”苏氏啐了一口,“癞蛤蟆爬上砧板——硬装大块肉。在家里耍横,就是个孬种,传出去都丢我梁家的人。”苏氏冷笑了一下,“还不赶紧打?!等着回家呢?敢放一点儿水,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执棍的人听到苏氏的话,也不敢再犹豫,紧紧握着竹棍,将力气灌于两臂,用力朝梁君从打去。梁君从咬着自己的袖子,紧紧闭上了眼。
和颜突然松开苏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竹棍,因为执棍的人力气太大,和颜没有站稳,居然被棍子带翻了,一下子就扑在了梁君从的身上。
“哎呀!”梁君从忽然感到身上被重重地压住,禁不住睁开眼睛,看到是和颜,火气立即就来了,可是压得他呼吸并不顺畅,身子也不舒服,所以只是叫了两声,并没有说话。
旁边的人赶紧把和颜扶了起来,姜之仪关切地问:“没事吧?”
苏氏不高兴地瞪了一眼和颜,“你这是干什么?让我做坏人吗?”
和颜握着手,低头道:“媳妇不敢。只是,觉得君从的过错不足以挨这顿打,我刚才想说话,谁知道棍子来得这么快。”
梁君从这时挣脱了家丁的手,麻利地站了起来,冷笑道:“你少来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祖母说得一点儿没错,不是因为你,我能挨打?如今,你又来这儿拦着,真把祖母放在不仁不义的地位,这才真是半空中数指头——算得高呢!”
和颜听着这话,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也有些纳闷,平时梁君从虽然对她不怎么尊重,可绝没有像今天这么目中无人。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反驳,一旦反驳,听到的话会更加难听,处境或许会更加艰难。
“你给我住嘴!”苏氏实在听不下去了,举起拐杖就去打梁君从,梁君从竟然躲开了。这一躲不要紧,苏氏的拐杖打空了,身体重心也跟着转移了,旁边的人也没有想到苏氏有这样突然的举动,当反应过来要去搀扶的时候,苏氏已经摔在了地上。
梁君从回头一看,大吃一惊,顿时有些六神无主。姜之仪禁不住张大了嘴,和颜惊得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众人赶紧去搀扶苏氏。苏氏呻吟着,眼睛顿时便没有了精神,整个人像得了重病一般,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梁君从也要去搀扶苏氏,姜之仪将他推到一边,怒瞪着双眼,气得气喘吁吁地说:“你的举动,大家都看在眼里,谁是谁非,自然都有数。祖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交待!”说完,姜之仪将头一扭,往前走去。和颜看看梁君从,叹气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朝前走了。
不知怎么回事,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堵在梁君从的心口,他感觉很难受,可是大脑居然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刚才这些事情究竟都是怎么发生的。恍惚中,他发现墙角有什么东西在闪。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苏氏头上的簪子。他弯腰捡起了簪子,放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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