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璋回到家后,萧麟已经在等了。
应如璋坐了下来,萧麟赶紧倒了杯水,笑着端到应如璋跟前,应如璋接过水,轻轻吹了吹,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样了?”
“逃跑的张海丰到现在还没有踪迹,听牢里的人说,那个国安倒是很厉害,居然将蒙老大都降服了,据说国安是卫国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弟子。”萧麟时刻注意着应如璋的神情。
“清溪先生?云梦山?”应如璋听到这两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印象,“你听说过吗?”
萧麟抱拳低头道:“小人也是刚刚从牢里的朋友处打听到,说清溪先生在云梦山收了不少弟子,平时传授武艺谋略之类的,前一段卫国的山贼被官府抓了,山贼向清溪先生求救,清溪先生居然派弟子下山,将山贼救了出来,这事在江湖上有些人知道。”
“哼!”应如璋冷笑了一下,不屑一顾道:“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角色,原来是江湖上一些沽名钓誉的鼠辈,与山贼密切来往,与官府做对,就是助纣为虐,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谋反,真是搬起磨盘打月亮——不自量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何况现在又有盗马的罪名,传我命令,就说是君上旨意,将国安处斩,以正典刑。”
萧麟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应如璋将杯子放下了,看着萧麟。
“常筹明知道派来送信人的下场,却还是让国安来了,小人担心,这是不是常筹为了除掉国安,而用的借刀杀人之计啊?”萧麟静静地看着应如璋。
“哼!”应如璋轻轻冷笑着哼了下,成竹在胸地看着萧麟:“这点老夫早就想到了,常筹本来是我的下人,他的那点儿计谋,还是从老夫这儿偷学走的,别看他长得精明,其实是撑死鬼遇孕妇——表面相似,其实不同。就算杀了国安,也是君上下的旨意,他盗马之罪,也是君上钦定的,老夫不过奉命行事而已,就算那个什么清溪的报仇,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
萧麟抱拳弓腰道:“老爷富有韬略,就算一百个常筹加起来,也是照样的失败。”
“哈哈!”应如璋开怀笑了起来,“你知道就行,赶紧下去照老夫说的办事吧。”
萧麟领命来到了县衙。
徐骥见萧麟来了,忙笑脸相迎,抱拳道:“萧兄此来,可是为了盗马之事?”
萧麟忙作揖道:“徐司马这样真是折杀小人了,小人见过徐司马。”
徐骥赶紧笑着上前扶起了萧麟,“萧兄如今已经升为应府的管事,正是应大人的亲信随从,我一个小小的司马,虽然拿着朝廷的俸禄,管着一县的马政,说实话,连应府的门房都比不上,何况萧兄呢?”
萧麟站直了身子,笑着拍拍徐骥的肩膀,“徐司马还是一贯喜欢说笑啊!不过,今后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只要说一声,能帮的尽量帮。”
徐骥听到这话,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拉过萧麟的手,摁在他的手上。萧麟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雕刻精美的玉佩。
萧麟忙看了看周围,然后将玉佩反握在手里,朝徐骥推去,“你这是干什么?拿我当外人了不是?”
徐骥紧紧握着萧麟的手腕,笑眯眯地说道:“一个小玩意儿而已,咱俩又不是一两天的交情,萧兄再推辞,就真把兄弟当外人了。”
“既然这样,我就收下了。”说着,萧麟将徐骥拉到一边,一副神秘的表情,他附耳道:“应大人命我前来,正是为了国安的事,说是奉了君上的旨意,要将他正法。此事乃是徐司马和邓将军亲办,邓将军是宫里的人,自然不会过问细节,所以,此事全靠徐司马了。”
徐骥听后,又喜又忧,喜的是办好了肯定会让应如璋的印象深刻,加上萧麟的帮助,说不定能高升一步;忧的是听说国安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弟子,和江湖上有诸多牵连,办不好,得罪了江湖上的兄弟,遭了报复,也没有人替自己受罪。
萧麟看到徐骥忧愁的表情,又拍拍他的肩膀,“徐司马是不是担心云梦山清溪先生会来报复啊?”
徐骥大惊,尴尬道:“自古道‘邪不胜正’,我乃是朝廷的人,焉有朝廷怕那些乌合之众的事?如今正处多事之秋,我不过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萧兄果然厉害,兄弟的这点儿心思都被你看穿了。佩服!佩服!”
“哈哈!”萧麟畅快地笑了起来,转而轻声说道:“因为,这一点我也担忧过,不过,应大人自有安排。所以,我们只管办好差事就行。再说了,‘红尘当中如意少,黄泉路上冤魂多’,这是从古到今都有的。我们的脑袋都还系在裤腰带上,哪有功夫去管别人的生死?”
徐骥深以为然地抱拳道:“这才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好了,你赶紧去安排一下,明天就将国安正法,另外,要多派人手,万一有人来劫法场,也好有个准备。”萧麟低声说道。
“还是萧兄想得周全。”徐骥深深点了点头。
萧麟看着徐骥,“徐司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传达命令啊?”
徐骥为难道:“我是管马政的官,怎么能管得了大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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