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全猛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声若洪钟地说道:“这事儿,我会向县丞禀报的。”
文骏笃和文梦龙扶着文赫瞻来到邱全猛跟前,三人都跪在地上,哀求不要收房子。
邱全猛弯腰扶着文赫瞻,说道:“文大叔,按理说,您老也是读过书的人,朝廷的法度是不能破坏的,你们欠了朝廷的租税,宽限之后,还不交,如今又打伤征税的人,您让我怎么交差?其他村的人如果效仿的话,国家岂不是就乱套了吗?所以,您老还是多注意身体,我可以自己出钱给您看病,但是,院子和房子照样要收!”说着,邱全猛站起来,严肃道:“将人都请出去,封房子和院子!”衙役们领命,开始拽着文氏祖孙。
牧春风这时紧紧盯着国安,国安拳头握得紧紧的,看着众多的衙役,又看到无可奈何的文氏祖孙,也犹豫起来。
“哎呀!”这时文杨氏拄着拐杖从屋里快速走了出来,边走边喊:“真是不让人活了。”
“住手!”国安下了决心,“大人如果再容他们半天,明天下午,我们将赋税加倍交给您!”
邱全猛看了国安一眼,说道:“赶紧把人都请出去,别忘了让他们把铺盖都带走!”
国安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正要动手时,文杨氏忽然加快了脚步,举起拐杖朝邱全猛打来,这个举动,出乎大家的意料。邱全猛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文杨氏打空了,失去了重心,登时便扑倒在地,趴在了没有收拾完的碎片上,一动不动了,周围流出鲜血来。
“啊?”国安、牧春风见状,先是惊愕,然后赶紧蹲下,将文杨氏翻了过来,已经死死闭上了眼睛,胸口淌着血。
“娘?”文骏笃大喊了起来,“娘!”文梦龙扶着文赫瞻,文骏笃跑到文杨氏身边,使劲儿晃着她,可是,已经晚了,碎片伤住了要害,加上她上了年纪,已经死了。
文赫瞻仰天大哭,声音已经嘶哑了。文梦龙早已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牧春风眼泪也流地像断了线的珠子。
文肃征也愣住了,旁边的衙役也都停住了。
邱全猛低沉道:“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是朝廷的本意,我会向朝廷讲明,看看能不能为老人家争取来些丧葬费。”
国安气得眼睛都红了,他狠狠瞪着邱全猛,“放你的狗屁!少拿朝廷吓唬人。现在好了,把人逼死了,你们就得意了?”
邱全猛忽然严厉起来,斥道:“混账!本捕头念在你年幼无知,不追究你对朝廷不敬,但是,这文家的房子和院子,今日该收还得收,这是上面的命令,本捕头绝不能徇私违背!”说着,他理直气壮道:“你们继续,不要停!”
文肃征看着文氏祖孙悲痛欲绝,又看到国安等人怒火万丈,于是小声建议道:“邱捕头,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邱全猛瞪了文肃征一眼,斩钉截铁道:“胡闹!一码事是一码事,怎么能因私废公呢?朝廷的法度,岂是随意更改的?”
“改你娘!”国安看到邱全猛不仅不松口,反而越发严厉,气得上来就是一拳。没有想到,这邱全猛也是习武之人,反应很快,他见国安眼神不对,早已有了防备,如今国安拳头打过来,他急忙闪躲,国安的拳头打空了。
国安没有想到邱全猛居然能躲开这一拳,因此是用尽了全力的,如今一打空,拳头立即也收不回来了。邱全猛看准时机,猛然朝国安背上来了一拳,国安只觉得后背像被石头狠砸了一般,加之重心也没有掌握好,竟然踉跄着朝前跑了两步,之后扑倒在地上。
牧春风一见,双拳朝邱全猛打来,邱全猛刚接住双拳,牧春风的腿又扫了过来,速度之快,超出了邱全猛的想象,他来不及还手,朝一边躲去。这时,国安已经站了起来,拿起旁边的碎片,朝邱全猛扔了过来。邱全猛急忙躲闪,碎片打在了一边,可是,脚还未站稳,牧春风又踢了过来,他心中叫道:“不好!”念头刚闪过,牧春风的脚就踢在了他的身上,一下便将他踢翻了。
文肃征一看,忙喝道:“住手……”他的话刚出口,云淇的双拳便打了过来,文肃征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哪里能受得了云淇这一对拳,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打翻在地了。
“还不动手!”邱全猛一边起,一边喊道:“等死呢?”这话一出口,衙役们和文肃征的人才将国安、牧春风、云淇包围了起来。
“天呐!”文赫瞻仰天大喊:“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文梦龙这时趁人不注意,赶紧跑到了堂屋,文肃征想拦时,已经晚了。文梦龙抱着四把剑跑了出来,大喊道:“四哥!接着!”话音刚落,他便将剑朝国安扔去,国安跳起,接住了剑,之后,牧春风和云淇也都拿到了剑。如今,四人有兵器在手,简直如鱼得水一般,一套“云梦十四式”耍的人眼花缭乱,众人近前不得。
邱全猛大怒,抽出腰间宝刀,大喊道:“呀——”便朝国安砍来。国安轻轻躲闪,剑往回拨,邱全猛的手登时便被划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邱全猛一看,更加生气了,疯狂道:“把他们全抓住!”喊的声音很大,衙役们虽然也手持利刃,不仅没有人能打过四人,反而受伤得越来越多了,进攻的越来越少了。
这时,院子外已经站满了周围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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