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梦龙的堂兄文知意见状,义愤填膺的要站出来时,被旁边的老者拽住了。
“七爷,您为啥拽我?”文知意圆瞪着两眼,喘着粗气。
文七爷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现在进去,不但帮不了他,还把你自己也牵连进去了。再说,邱捕头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谁去也没有用。”
文知意不解道:“那就由着他这样横行霸道?”
“唉!作孽啊!”文七爷闭着眼睛,摇摇头,然后道:“有些事儿,你们这些小辈人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是非,并不一定是真的是非。放心,邱捕头今天抓不走人。”
“咳咳——”文知意气得咳嗽了起来。文七爷赶紧拍拍他的背,劝道:“就你这虚弱的身子,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三脚香炉断了一条腿——摆不平的。”
文知意喘着粗气,看着院里的情形,干着急没有办法。
邱全猛看看院外的百姓,又看看国安等人气势正盛,虽然恼怒,也无可奈何,喊道:“撤!”众人都停手了,国安四人也停了手。
邱全猛恶狠狠地指着国安,“你们等着!胆敢阻挠本捕头执法,有你好受的。”
牧春风气得持剑上前,来了一招“纵横捭阖,横扫千军”,剑速极快,力道十足,形成了明晃晃的剑圈,邱全猛都看呆了,忙朝后连退了好几步。
“十哥?”文梦龙及时喊了一声,牧春风收剑退了回来。
邱全猛也没有说什么话,气呼呼地带着手下的人撤退了。
邻居们这时才敢过来帮着文家料理文杨氏的后事。
国安怒气更大了,“他娘的世道!这叫个什么事儿,光天化日之下,把人都打死了,居然还有理了。这狗娘养的官差,难道就没有人管他们吗?”
文梦龙哭得眼睛红红的,“这个邱捕头就是个愣头青,执法严格,从来不问是非,只知道服从命令,他的堂叔邱风南,就是县丞,和县令吉在东关系很好,因此才狐假虎威,横行乡里,百姓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啪!”国安气得狠狠砸了一下墙,“他娘的世道!简直要把好人逼成恶人了。”
牧春风想了想,说道:“我们不该在此事上纠缠,就像十四弟说的,邱全猛不过是依仗了县令,所以,房檐上的冰凌柱——根子在上头,如果我们能釜底抽薪,将他们的后台摆平,下面的事情自然就好办了。”
云淇听后,点了点头,小声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国安皱着眉头,微微点着头。
牧春风进一步道:“如今文家有丧事要办,邱全猛就是再二百五,也不敢在这几天胡闹,不然,激起民变,他也不好收场,所以,我们还是利用这几日,赶紧办事要紧。”
“好!”国安肯定道:“就照十弟说的,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动身。”
文梦龙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云淇道:“如今这情形,你在此也不能解决问题,万一邱全猛来了,你自己也应付不了,再被他们抓走,就更麻烦了。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你若抱着一个孝顺的虚名,而导致了家族的覆灭,那才是文家的悲哀,没有什么比保存实力更重要的事。”
国安道:“十四弟,我们知道你心情悲恸,但现在不是尽孝的时候,你不要再犹豫了。”
文梦龙看了看云淇,云淇点了点头。于是,四人准备连夜赶往越国都城琅琊。谁知刚出村口,就看见文肃征领着一群人拦住了去路。
“文梦龙,你不在家办丧事,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文肃征举着火把,大声道:“就你们几个,还想去搬救兵?”
国安怒道:“小爷去哪儿,用得着给你禀报吗?被窝里伸脚丫子——你算第几把手。”
牧春风小声道:“不要与他们纠缠,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国安一听,也不再争辩,正要策马闯过去时,就见旁边跑出来一群人,借着火光一看,原来是邱全猛。
“他娘的世道!”国安狠道:“该死的捕头,真是鳖咬手指头——还抓住不放了。”话刚说完,众人已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冲出去吧!”牧春风冲着国安喊道,国安点了点头,四人抓紧缰绳,“驾”地一声,也不管前面站了多少人,硬是往外冲着,众人见状,急忙躲闪,空出一条路来,国安正要高兴,念头刚闪过,就觉得天翻地覆,马忽然栽头倒下了,他也翻到在地,牧春风等也都翻下了马,原来邱全猛早准备好了绊马绳。
国安等人不顾身上的疼痛,随即站了起来,抽出利剑便和来人打了起来。因为大家都见了下午国安等人的手段,这时又加上天黑,虽然有火把,也看得不分明,只见国安等人的剑圈明晃晃的,因此只敢虚张声势,不敢拼力向前。不过,这么多人围着,终究也不是办法。国安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先应付着前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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