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芸嫣心乱如麻,听到有人问话,轻轻将头抬起,恰与国安的目光相撞。管芸嫣见到国安,像“他乡遇故知”一般,内心一阵暖流涌起,眼泪止不住地便流了下来,只是暗自抽泣,一声不敢出。
国安一见这情形,内心不由怒火升起。
权好问这时指着管芸嫣,问章消道:“她是干什么的?”
章消回头看了看管芸嫣,嗫嚅道:“她……她……她……”
权好问也不再问,对随从道:“把这个畜生给我关到三省堂,罚他两天不准进食,看他还这样吞吞吐吐。”
章消一听,立即“咚咚”地磕头道:“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权好问的贴身随从权诚明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非要惹老爷生气吗?”
章消像落魄的乞丐般,低声下气地说道:“她是郢都捕头管常胜的妹妹,少爷知她素来家贫,让小的请姑娘来,说要接济她家呢。”
国安一听,怒火更盛,只是在权好问面前,也不好发作,只是静静看着。
“哼!”权好问冷冷地哼了一声,手一挥,骂道:“死了的啄木鸟——好硬的嘴!将他关到三省堂三天不准进食,违令者赶出权府!”
权诚明听罢,也不顾章消如何乞怜,带人将他押往后院去了。谁知刚到后院门口,就遇见权中节领着几个小厮过来了。
章消哭喊道:“少爷救我啊!”
权中节拦住权诚明,“慢着!”几个小厮排成一排,拦住了去路。
权好问看见后,大怒道:“给我打死这个逆子!”
“且慢!”一声洪亮的女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小厮听到后,急忙闪到两边,腾出一条路来,权诚明见状,也赶紧押着章消站到了墙根处。
国安随声看去,并未见人,却看到权府的人竟是如此低头弯腰,再回头看看权好问,竟是一脸焦躁,由不得心里道:“他娘的世道!这楚国真是卧虎藏龙,自打到了这儿,真是耕田的老牛——被人牵着鼻子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娘们是谁?”
稍时,衣着光鲜的丫鬟簇拥着一个满头珠翠的约摸四五十岁的妇人出来了,只见她凤眼微眯,细眉稍锁,鼻子小巧,嘴唇红润,粉红的脸庞,丰腴的体态,好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却是个颐指气使的长公主。
权府仆从皆跪倒在地,呼道:“参见公主!”
权夫人摆摆手,大家都起来了,之后,权夫人朝国安等人走来。国安等人忙跪下施礼。
权夫人看了看苏名远等人,眼前一亮,禁不住高兴地问道:“这几位年轻后生是从哪来的?长得这么仪表不凡?”
权中节在旁边努着嘴,不屑道:“他们就是昨天在市集上和孩儿动手的那几个外乡人!”
权夫人打量了苏名远等人几眼,斥责权中节道:“二流子骂街——胡说八道!我看他们仪表堂堂,断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一定是你出言不逊,欺负他们是外地人,由此才有了争执。”
权中节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理直气壮地指着国安,气道:“是他把痰吐在孩儿的衣服上,而且还不道歉,孩儿才生气的。”
权夫人轻轻看了看国安,问道:“是吗?”
国安强压满腹的怒火,轻轻点了点头。
权夫人作色道:“既是如此,你来我府上,是要道歉的吗?”
国安微微低着头,紧紧绷着嘴,一个字也不说。
权夫人身边的丫鬟方玲瞪着眼睛,冲国安道:“大胆!夫人问你话呢?你还不赶紧回答!”
国安听后,只气得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打翻眼前这盛气凌人的小丫鬟。
权夫人瞪着国安,国安气呼呼地看了权夫人一眼,然后将头扭在一边了。
权好问见状,忙说道:“夫人,他们是云梦山清溪先生的徒弟,刚刚被大王召见,与我相谈甚欢,所以我才请他们到府上做客。至于昨日市集之事,有空我再详细告诉你。”
“云梦山?”权夫人一听,立即神采飞扬道:“可是朝歌城附近的云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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