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我自己的心不经咯噔了一下,这只不过是我随口的猜想,却让我打了一个冷颤。我虚眯着眼睛看向张媒婆,我怎么忘记了,这张媒婆最擅长的就是说阴亲啊。
只见张媒婆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话,我“嚯”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大门外说道:“你给我出去,我是绝对不会跟沈家结阴亲的。”
“张婆,你不要以为我奶奶病了,我叶绣就任由你摆布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赶紧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张媒婆怒骂道,气得眼眶都酸了。
张媒婆站了起来,眼睛露出一丝的凶光,不怒反笑:“绣儿,你可想清楚了,你奶奶要是去了,叶家可就剩你一个人了。这镇湖,有多少人觊觎叶家,你比我还清楚。”
说完,张婆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蹒跚的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张媒婆越来越远的背影,肩膀上被张媒婆拍过的地方,隐隐的觉得酥酥麻麻的。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张媒婆的话,一股冷意从我的脚底心蔓延上来。
我来不及细想,胡乱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坐最晚的一班面包车赶回医院。我到医院的时候,奶奶刚醒,护士正在给奶奶喂药。
一想到张媒婆,我还有点惊魂未定,浑身发抖的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也不知道护士阿姨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走进病房,奶奶狐疑的盯着我看了好久,紧张的坐了起来,握着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绣儿,出什么事了?别怕,谁欺负你,你告诉奶奶。”
听了奶奶的话,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来,哭累了,我才把沈家逼婚的事情跟奶奶说了一遍。
奶奶怜爱的抚摸着我的头发:“绣儿,奶奶知道,奶奶的日子不多了,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奶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你了。”
“不要,奶奶,你会好起来的,我还要带你去太湖看梅花的。”我紧紧的拉着奶奶的手。
奶奶拍了拍我的头,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块羊脂的龙纹玉佩,递到我的手里:“拿着这个玉佩去陆家老宅,陆家会救你的。”
我心头一惊,我们跟陆家向来没有什么来往,井水不犯河水的,奶奶怎么会让我去找陆家?陆家真的会帮我嘛?
镇湖陆家,在镇湖那是犹如神话般的存在。如果说沈家在陆家还有忌惮的人,恐怕也只有陆家了。
但是,陆家那种百年传承下来的大家族,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根本就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碰触的。
奶奶刚吃过药,这会儿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我帮奶奶擦洗了身子,她就已经沉沉的睡去了。
我捏着奶奶给我的玉佩,趴在奶奶的床边想事情,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昏沉中,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穿着一件百鸟朝凤的大红嫁衣,躺在棺材里面。我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两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其中一口,就是我刚刚躺着的,另外一口棺材的棺材盖是盖上的。
棺材的正前方放着一张供桌,用红绸铺着,上面摆着一对手臂粗细的龙凤喜烛,下面摆着几碟喜果子,中间立着一个牌位。
屋子里的光太过昏暗,根本就看不清牌位上面写的是什么字,我往前走了两步。牌位上黑面金漆的,赫然写着“陆濂之灵位”五个大字。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一摸额头,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陆濂,这不是奶奶跟我说的那个陆家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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