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既然牌位已经碎了,再纠结也没有用,只能等铁叔把奶奶的牌位刻好再说了。
我很担心陆濂,我总觉得这条小红鱼跟陆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按照马疯子说的话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小红鱼还活着,那陆濂肯定没事。为了时刻关注小红鱼的动静,所以,我不管做什么,都把小红鱼带在身边。
第二天,我起床看日历,才发现这个日期被奶奶圈了起来。我在奶奶的货架上找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件红色的礼服,里面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我今天把这件礼服送到隔壁村的二妮家。
我想起来,过几天好像是二妮大喜的日子,她很早的时候就来找奶奶定的礼服。摸着奶奶熟悉的针脚,我鼻头又是一酸。
我连忙收敛了情绪,把包裹裹好,准备给二妮送去。二妮跟我是初中同学,后来,她出省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现在可算是我们镇湖茶余饭后的美谈,家境好,学习好,人长得漂亮。关键是,人家现在嫁的好,据说找的是一个美籍华人,长得非常的帅,还很有钱。
我不放心把小红鱼单独放在家里,就找了一个塑料罐子把小红鱼装起来,小红鱼只是尾巴看着大一点,其实很小,随身带着非常的方便。
我揣上小红鱼,拿着包裹出门。刚走到村口,刚好碰到铁叔骑着他的小三轮过来,铁叔正好要到苏州去,路过二妮他们村,可以捎我一段路。虽然名义上是隔壁村,但是走过去也需要半个多小时,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我谢过铁叔,继续往二妮家走去,可刚走到二妮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哭声、惨叫声、咒骂声,什么都有。
二妮家是镇湖上最先盖小洋房的一批人,排除陆家沈家这些大家族,他们算是中小层阶级先富起来的一代。我本来想敲门的,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我想着里面这么乱,就算我敲门,也没有人理会我吧。本来就是熟门熟路的地方,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可是,我刚刚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那些嘈杂的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现在就只剩下哭声了。
我循着声音往楼上走去,门口吹来的风,吹起了楼梯上面漂浮着的东西。我弯下腰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些细细白白的毛发。低下头的余光正好看到我揣在怀里的罐子,小红鱼在罐子里面上蹿下跳的,看上去非常的不安。
我脑中一个激灵,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赶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上去。
声音传出来的屋子,是二妮的房间,屋子里面站了三四个人,除了二妮的爸爸妈妈和一个刚刚成年的弟弟,还有一个高大帅气的陌生男人,我猜着应该就是二妮的未婚夫。我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转过头看我。二妮的妈妈几乎哭的要晕厥过去了,只能靠弟弟搀扶着,才能站住。
二妮的爸爸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踉踉跄跄的走到我面前,“你是叶家的丫头吧,我们家二妮……”还没说完,二妮的爸爸就掩面哭了起来。
二妮的爸爸一哭,二妮的妈妈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
我越过二妮的爸爸,往屋子里面看去,所有人都围着二妮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气,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毛毯。但是,从裸露出来的手和脚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黑手印。
白毛,黑手印,不就是沈知寒嘛!
我呼吸一窒,看向二妮的爸爸,近乎呆滞的问他:“叔叔,二妮怎么了?”
二妮的爸爸突然朝着我跪了下去,“丫头,你今天看到的事情,走出这个门就忘了吧,我家二妮已经去了,我不想再毁了她的名声。”
“叔叔,我能看一下二妮嘛?”说完之后,我没有等二妮爸爸的回应,就直愣愣的朝着二妮的床走去。周围也没有人拦着我,任由我走到二妮的床边。
虽然二妮的身上盖了薄薄的毯,但是,还是能看出来二妮毛毯下面的身子是裸着的。
除了脸,脖子以下,只要能看见皮肤的地方,全部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手印,跟陆濂身上的一模一样,上面还布着细细的白毛。从二妮爸爸的话里得知,二妮应该是被沈知寒糟蹋了。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二妮床边的那个帅气的男人,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气定神闲的样子跟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一点都不服,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悲伤的表情。
我不禁看向床上已经香消玉殒的二妮,她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面对她的死,都能表现的这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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