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从窗台上跳出去之后,地上的那些淤泥好像就开始蒸发了一样,屋子里面的臭味比之前还要浓烈。陆濂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肩膀上被小河五只手指抓出来的那五个窟窿,开始有黑色的脓血流出来。
地上的淤泥蒸发之后就变成了一丝一丝的黑气,然后消散在了空气中。没过一会儿,屋子里面已经恢复如新,就好像小河没有进来过一样。虽然屋子里面的痕迹没有了,但是,那一股臭味还在,我不愿意再待在这个房间,我只好拖着陆濂去了别的屋。
陆濂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整个人都像软泥一样的靠在我身上。等我把陆濂拖上床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知觉了。连我叫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了。
我找了一些纱布把陆濂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陆濂已经陷入了昏迷,我也不敢对他用药,只能先包起来。我趴在陆濂的床边,他英挺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伸手抚上陆濂的眉头,心脏微微的抽痛着,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如果不是我说不要伤害小河的话,他应该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之前神经都在高度紧张着,现在放松下来就觉得头有些疼,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身上突然传出一阵震动声。
我心头一紧,开始以为是铃铛响了,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是手机响了。刚刚从那个房间里搬过来的时候,我就顺手把手机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黑色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的竟然是安徽。我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这么晚给我打电话,该不会是骚扰电话吧?我正在犹豫的时候,电话突然断线了。我撇了撇嘴,看来应该是骚扰电话,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依旧是那个号码。
我拧着眉头,觉得不像是骚然电话,不然应该不会打第二次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一接通,电话的那头就传来“咝咝啦啦”的声音,就像是小的时候,电视信号不好的那种声音。
我猝不及防的被刺了一耳朵,耳朵里面顿时就嗡嗡了起来。我立刻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咒骂了一声,正打算把电话挂掉的时候,电话的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叶绣姐,叶绣姐……”
不同于小河的那种催命一样的呼喊,这声音似乎很急切,一听到我的名字,我就连忙把手机放到耳边。既然知道等我的名字,应该就不是骚扰电话了吧。
“叶绣姐,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快来不及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背景依旧是那种“咝咝啦啦”的声音。我费了好半天,才听出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我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不是陈楠的声音嘛?他不是跟着胡莉去胡莉的老家了嘛?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出事了。
我算了一下时间,才猛然发现,陈楠和胡莉已经去了有半个月了,一直都没有跟我联系过,今天晚上的这一通电话,是第一次。而且,他们走了之后,我才知道的,我根本就不记得我有留过电话给他们。
“喂,小楠……”我正打算跟陈楠说话的时候,电话就像信号断掉了,突然挂断了,电话里一片寂静。等我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显示关机了。
我的心顿时就慌了起来,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了,我只能等到天亮才能想办法。我趴在陆濂的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薄毯,床已经空了,陆濂不知所踪。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早上八点了,我又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提醒是关机的。我连忙洗脸换了衣服朝楼下跑去,刚出门,就看到隔壁几个经常聚在一起八卦的长舌妇又聚在了一起,喋喋不休的在说着什么,我侧耳听了一下。
“听说了嘛,陈凤家的那个大儿子死了,死在外地好几天了,今天才被警察送回来呢。”
“你说,这不是造孽嘛,这陈凤好不容供出个大学生,眼见着要享福,却发生这样的事。”
“要我说,肯定是那个狐狸精婊子干的好事,你说陈楠一个好好的大学生,怎么找这样的人。”
“这个可别乱说,我听说那姑娘虽然是个婊子,但是跟陈楠并不是那种关系,人家供着陈楠念完高中的,要不是人家好心,陈家哪有什么大学生啊。”
“真的啊,那陈凤真是作孽啊,当初那么对人家。怪不得镇上都说那陈凤是白虎克星呢,命硬的很,早年的时候克死了公公婆婆,后来又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好了,连亲儿子都难逃一劫。”
我正拿着钥匙锁门呢,听她们这么讨论着,连拿着钥匙的手都剧烈的颤抖着。好不容易锁好门,我几乎是拖着双脚走到她们身后的。
我压制住心头的惊悸,装作好奇的问,“周婶,你们刚刚说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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