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把胸口两个血窟窿的陆翰扔进救护车,救护车在两部警车的夹送之下,拉着刺耳的警报向急救中心开去。包子看着跳动远去的警灯,叹了口气“根本没有必要急救,那东西不会死的。”
包子感到一阵急促的胸闷,眼前金星暴跳,一股眩晕感萦绕而至。
“你失去了一个命魂,恐怕麻烦事会接踵而至”后稷的声音响起
“还不是你!天生的扫把星,你要是不附我身,我现在保不齐在大房镇和花花开心上学呢!”包子骂道。
“的确,我自身背负的诅咒影响了你的运势。原本你的运数尚佳,只是我被唤醒后,你的运势成了一条直线。不过,有我在你体内,你还要凡人的运势有何用?”后稷不紧不慢地说。
“我也得考学、得结婚生孩子,我不想名落孙山、不想一贫如洗、不想死老婆,你明白么?”
“抛不下凡尘俗世,一辈子凡夫俗子”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包子咬牙切齿骂道“这几年被你折腾的好苦,老子不干了。”
“包自强特使,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现在已经是仙冥龙族重点关注的人了,你要是不坚持跟着我,有的是人要你的命。”
包子听着心里来气,这既黏人又自大的后稷上神竟然开始威胁自己了,刚想损他几句,忽然已经出了门的刘大光把头探进门“包子,你出来吧,这里是核心现场,还没勘察呢。”
包子只好挪出了经理室。车间里弥漫的火药的味道,满地烂泥般的碎肉烂渣,踩在上面直粘脚。车间门口停着一部消防水罐车,若干辆翠绿的小吉普,车附近的地面上全是子弹壳。刚才这里进行了激烈的枪战,但暗室的隔音效果太好,竟然没有听见。警察们有条不紊地拉着警戒线,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员在满地的“胶皮糖”中提取着现场痕迹。这个场景是许多老警察一生中没见过的,他们眼前是充斥着诡异、惊悚、残忍虐杀的人间地狱。
就连开枪射杀透明人的警察们也没有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一场有所准备却又难以接受的诡异枪战,对于他们而言还难以接受,如何面对后续的调查,如何写这次枪战的报告,郑道和刘大光也在挠头。他们全部撤出中心现场,三三两两地站在厂房门外喝着后勤送来的热水,端着水杯的手不断地打着哆嗦。除了满地的弹壳,谁能确定刚才的一幕是真实的?
迎着或诧异或质疑的目光,包子穿行在橄榄绿警服中,他没有丝毫的胜利的喜悦,未来的路从今天开始变得更加艰难。一个警察拦住包子“你还不能离开。”
包子并不看他,只是一抬手,还没触碰到自己的警察手便弹开了。那警察恐惧地看着包子“你!妖怪!”
这一声呵斥引来了更多警察盯着自己,包子知道,再无法为这场诡异战斗找到理论解释的时候,警察们需要替罪羊,那便是自己。包子不理所有人,大踏步走出厂区向学校而去。
烈日当头,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东北的冬天就是这样。湛蓝的天空中,一个刺眼的白花花的发光球照射着斑斑白雪,雪融化成水,水汇聚成大小不等的泥坑,泥坑再被冻成硬疙瘩。包子踩着硬疙瘩,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师大附中。附中的大门紧闭着,大门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罗兰,她亲热地与另一个身穿白色棉大衣的女孩子交谈着,那女孩扎着马尾,身材高挑迷人,即便是被臃肿的大衣包裹着,也隐隐地能看到妙曼的曲线。她敷衍着罗兰的寒暄,眼神涣散,举目四望,像是在等人。
白菜花是专程来找包子的。
“花花!”包子的眼前一亮,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花花。自大房镇一别,自己有几个月没有见过她了。
“包子!”花花的眼睛也闪出了兴奋的光,她飞快地跑上来,一把拉住了包子的手。这个场景包子期待了很久,他想象着与花花再见面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怎么样照顾她的情绪,但当她真的出现了,实现准备好的话转眼丢到了爪哇国,只剩下了语塞“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看看你和罗兰还不行?”花花的这句话让包子有些略略失望,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说看看你和罗兰是不是有一腿、管着你俩别越界之类的,在半开玩笑中传递着对包子的浓浓情谊。而今天的说法显然是表明,包子和罗兰在她心中已然是一对儿,而自己也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换句话说,她不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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