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的办公室里,一群警察争论得面红耳赤,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四个人的离奇死亡与抓住的这个“陆翰”有直接关联。仅有罗兰的自证和少数目击者的证词指出,一个男人曾。用绳子套住罗兰的脖子,但这个男人似乎是史明理。目前状况下,能够做实的陆翰的行为仅有偷盗尸体,而这又算是什么?那个年代确有不少黑心商人用死猫烂狗的肉做火腿肠卖钱的,陆翰大抵如此,只不过他用的是人肉。
法制部门否定了专案组所有对陆翰的指控,而参与行动的警察们根本说不清自己向什么东西开的枪。刘大光还因为此次集中用枪问题专门到市局做了情况说明。市局对专案组的最终意见是,除了目标对象判断错误外组织的一次成功抓捕。并责成郑道、刘大光继续对“台湾投资人陆广”做进一步审查,如果在法律规定的时间内无法获取有效证据的话,那么必须要放人。
占据在陆翰身体里的张文举很是悠闲,他先是被送进了急诊室,被医生们做了紧急伤口缝合,又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医生们搞不清为什么他没有呼吸心跳却又活得好好的。因为没有血液循环,吊的盐水根本打不进体内,药片也是怎么吃进去怎么拉出来,医生们没了办法,只好将他转交给警方。
对于这位重犯,看守所给予了高度重视。张文举被关押到独立监区,由荷枪实弹的武警二十四小时看护,但这样总不是办法,随着他罪名的模糊,张文举一时半会儿不能定罪,对他的严格看押变成了包夹看管,就是由犯人看着犯人。对包夹犯人的选择很是讲究,一是不能有重大暴力犯罪历史,情绪可控,否则可能威胁到被看押人;二是聪明懂事、可以为警方服务;三是刑期不长,但也不会在重犯宣判前释放,能够陪他走完全程。
看守所左挑右选,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他因为打人刚被判处拘役。虽然是打架,但暴力程度较低,之前没有犯罪底子,为人又嘴甜乖巧,与犯人狱警关系处得还算融洽。他的爸爸还通过关系找到了看守所长,希望给儿子找个机会减轻刑罚,所长碍于情面答应却找不到好理由,这看押任务吃得好睡得好,减刑幅度大,正好顺水推舟。如果任务执行得好,提前释放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郑小胖抱着行李跟着其他两个被挑选的犯人一起,与活鬼张文举关在了一起。
是的,郑小胖。
他在非礼花花未遂之后死性不改,在电影院调戏一个年轻女孩,被对方男朋友追打。郑小胖怒火冲顶,当晚就找来一群兄弟,回头又把小伙子堵在胡同里一顿暴打,打得对方住进了医院。
张文举躺在靠窗的床铺上,他微闭着双眼,毫无呼吸,脸色惨白,即便在暖阳的照射下仍然露着一丝阴光。这具肉体是陆翰留在世界上最后的东西了。
郑小胖知道,伺候好这位爷爷意味着自己可以提前几个月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他乖巧地把行李铺在离门口很近的铺位上,装着礼貌地向对方打招呼“哥,我姓郑,咱以后多多关照。”
张文举没有理他。
郑小胖碰了一鼻子灰,他隐约听说这人手上有几条人命,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阎王爷是小混混得罪不起的。但郑小胖也是做惯了爷爷,得罪不起这位,那两个家伙还是得罪得起的。
郑小胖扔过两个脸盆,招呼着两个犯人说“哎,去给大哥打盆水来”
犯人不解地问“大哥就一张脸,怎么需要俩盆?”
郑小胖一脸阴险地笑笑“怎么着,我不是你俩大哥?”
俩犯人笑了“哥们,咱们都是一年半载就出去的,人玩儿人这套有意思?以后谁用不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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