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像屁股扎了刀一样蹦了起来“喂!老李你说什么?我没听错?”
李在渊把头埋得更深了“对不起各位,上峰有令,自即日起,不得支援上神一兵一卒。”
“这杨修果然不是好东西!墙头草,见风使舵!”三太子大骂“人界来的就是靠不住。”话一说出口三太子立刻后悔了,包子不也是人?他体内的后稷上神也曾是人。
朱武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冥界的支持,心气儿一下子高了起来,他朗声说“当年我父亲亲自核验了包自强的特使之身,殷勤款待,以诚侍之,可包自强恩将仇报,转身将我父亲拘禁。我忍下家仇,以公事为重,这几年来殚精竭虑、力求河神府与悬龙府凝心聚力,共图鹿鼎山繁荣大事。但自包上神到来,先有村民火攻鹿鼎山,而后是血战五鬼悬门损兵过半,再接着又出了六煞鬼门,这一个接一个的变故,让鹿鼎山从未得到安生。”
萧绎气得瞪着眼说不出话,这朱武五年韬光养晦憋着坏,今儿是要彻底翻盘呀。
“大家想想,这几年是得的多,还是失的多?”朱武大声说道,转身一指包自强“五鬼悬门一破,伊通地下河改道,玄武湖来水减少,鹿鼎山受到了极大的损失。我看出来了,这悬门建设的诡道就是,不破则祸害人族,破了则祸害风水。五鬼悬门如此,六煞鬼门也必是如此。包上神他虽称上神,但视角总是停留在人的层面上,他保护人的利益的念头要大于保护仙冥,在这样的观念驱使之下,我鹿鼎山损失过半去保大房镇、保省城,可人不仅不感谢他,还给他鉴定了个精神病,就连警察也不信他。”
“你住口吧!”花花终于忍不住大骂“这几十年大房镇冤死了多少人?地下万千恶鬼不除掉,你我都休想过消停日子!那日本人祸害东北的时候,你们这些有法力的仙人们干什么去了?”
朱武早了解花花浑不吝的脾气,还是不与她犯口舌为好,只扭过头不作回应。
李在渊也说到“朱掌事的话越说越没道理,我虽然必须执行上峰指令,但对上神所作所为还是敬佩的。你这样说话,只能说明阁下的修为还是不够呀。”
“不管包自强是不是特使,有无调度仙兵冥将的权力,我悬龙府当鼎力支持”三太子拿出了鲜明的态度。
“那是,你俩本来就是一个人”朱武冷笑到。
争吵的会议是最难熬的,包子赶紧拱手对众人施礼“我的去留并不要紧,其实在下心里想的也不过是回到大房镇,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但是我想说的是,在我心里,不论是人受苦还是仙受难,都是心头割肉。但我认为,强者有义务帮助弱者,大家修为高、认识高,自然要出手涤荡不平,哪怕是被人误解憎恶,也不该以斤两品称价值。”
“包自强还有没有特使身份,需要天庭定夺。但至少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还是后稷上神,仙品在我等之上,你们以下犯上,去妄自定夺上神的去留,就不怕大禹王、舜帝、尧帝怪罪?”李在渊说出了关键的话。
也许是憋了许久的压抑突然找到了爆发的渠道,朱武在一番高谈阔论鸣枪放炮之后,忽然想起了包子的背景,不免心生寒意、一时语塞。在人际关系复杂的仙界里,一个闪失可能万劫不复。
众人皆沉默。
还是包子开了腔“这几年咱们同心协力做了几件大事,算是勉强维护了一方的平安。但是东瀛大巫师留下的邪法恶阵不除,此地风水不复。伊通河暗河改道,活鬼在明河筑坝,为的是困死鹿鼎山仙地;六煞鬼门阻隔风水大盘运转,凶位转不出去,吉位转不进来,此地风水必要遭殃。现在已经看到了大量征兆,鹿鼎山水土凋敝、鸟兽四散,玄武湖水位下降,省城经济下滑,工厂关门、商店歇业,老百姓没钱,贫民区遍地。人家的刀已经架在咱的脖子上了。”
罗兰问“这吉凶位真的这么重要?”
包子点头“是啊,大到一国,中到一地,小到一家,包括人的身体内,都有吉凶位置,随着时辰规律转动,如果吉位上有大凶之物,则衰减运势;如果凶位上有大凶之物,则凶险倍增。这五鬼悬门、六煞鬼门就是干这个用的。一日不破除,则此地运势衰减一日。”
三太子慨叹“这次在省城追捕张文举时,见到了残破凋敝的工厂、夜不避风的贫民窟,心中哀叹不已。我关东一向是土地肥沃资源丰茂,怎得在如此大好形势下日渐衰微。”
李在渊也说“风水对人的影像也是潜移默化的,对为政者影响的是政策策略,对为商者是财富流转,对老百姓是身体情绪,旦夕祸福都在风水变幻之中。我们每次都打得赢有形有质的对手,但每次都落败于无形无质的风水。”
包子忽然起身,对所有人深施一礼,诚恳地说“各位都有难处。我深深理解。自即日起,鹿鼎山悬龙府、河神府和冥界的兵卒要坚决执行上峰指令,不要再参与六煞鬼门的调查了。这件事我一人挑起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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