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府传来的隆隆战鼓声已经聒噪了一天。
包子也是在这一天醒来的。梦醒之前,陆翰一直飘舞在他身边,驱之不走,赶之不退,他头发凌乱,戴着破碎的眼镜,愣愣地盯着他,口中喃喃念到“破鬼门,破鬼门”包子醒来的时候已是浑身暴汗,胳膊腿枯瘦如柴。他看见的是窗外阳光明媚,两只喜鹊喳喳叫得欢快;黄仙与白媛正在院外晒着太阳,满脸满心的是少来夫妻老来作伴的温馨。
白媛已经可以扶案行走了,见着白媛一天天好转,黄仙乐得合不拢嘴,虽然他打着照顾两个人的旗号,但老黄明摆着照顾白媛多一些,一副穷汉得仙妻的满足感,忙不迭地陪着白媛遛弯晒太阳,给白媛剥花生。
身边的萧绎见包子醒了,忙呼叫众人来看,大家聚拢在包子身边问这问那,特别是黄白二人,那是道不尽的感激。
包子身体虚弱,元气大丧让他几乎难以说出几句话,他只是指指窗外虚弱地问“什么声音如此聒噪。”
“那是玄武湖畔妖仙们在练兵。”萧绎说“都整整三天了,后稷打出的旗号是每一滴血都留在鬼门战场、破鬼门者封仙君、过得硬的刺刀血染红”
包子嗤笑了一声,这后稷连林副统帅的大练兵批示都搬出来了。
后稷统一河神府的消息是三天前三太子带回来的,他给包子送了一盒千年老参,匆匆告知萧瑀信息后就离开了。三太子说后稷治军很严,晚回去会挨板子。三太子还说,后稷大开杀戒,避战畏战挑头滋事的砍杀了五十多,河神府前厅血流成河。朱武闹了个众叛亲离,印信被收,众人投票一边倒的斩立决,被后稷打了个折,改成了斩监候。后稷收了朱武的内丹,将他废为庶人,要求他规定时间、规定地点内讲出全部犯罪事实,于是将其看押在河神府地窖内,与贪来的宝物作伴去了。
萧绎说到此也是叹息“天天一起开会,看这朱武也算是聪明人,没想到他会有今日。”又说“这后稷也不是全无人情味儿,关键时刻还是留了朱武一条命。”
包子笑着摇摇头“非也,他是盘算日后见了朱彦有个要挟而已。”
萧绎问“上神,您可还要筹划着打鬼门?”
包子笑道“后稷厉兵秣马,必然是剑指鬼门,我已经不是上神了此事与我不再有关。”
萧瑀背着草药进了屋“哎呦哟,我这儿都快成病房了,你们两个都要付银两的,都记到黄老仙头上。”
黄仙头也没回“等我下山给您老弄几只母鸡算顶个账吧。”
包子问萧绎“哎,花花和罗兰呢?”
“俩人课业没法耽误,学校催得紧,都回去了,走的时候一个个依依不舍的,是爷爷硬生生撵走的。罗兰回省城还要给你办个病休手续。”
“省城”包子嘀咕到“李在渊的部队撤走后,也不知罗教授带着那几个学生能不能玩转那巨型天线,一旦被鬼门里的家伙们钻了空子,老百姓就遭殃了。”
萧瑀坐在咕嘟冒泡的药锅边熬着汤药“鹿鼎山的药是一年比一年难采。这几年厂子下岗,农业欠收,老百姓也不顾禁忌了,漫山遍野地挖药材换钱,这鹿鼎山怕是要挖空咯。”
黄仙扶着白媛进屋,包子撑起身子“姑姑休息得如何?”白媛聘婷施礼“上神挂记了,救命之恩难以为报。”
包子摆摆手“我不是上神,你也不要每天都说感谢了,是我派你出去的,要对你负责。”
黄仙对萧瑀说“也不能眼看着包子这样瘫着,总得想个办法。”
包子说“这样挺好的,不用上课,不用操心鬼怪,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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