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小姑 娘态度真不好,本仙君是不是前世辜负了你啊,这般恶劣。”
小姑娘 微微惊愣,半瞬便恢复往日模样,无悲无喜。
“你与衡芜唯 杉女帝,是仇人?”
“仙君,你再不走,我就要爆粗口了。”
“额……你爆吧,本仙君洗耳恭听,话说本仙君还没见识过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骂街的模样,来,说几句本仙君听听。”
“滚你的蛋蛋!”
“咳咳咳……蛋蛋岂是用来滚的!”
“那就抱着你的蛋给老娘滚!”
“……”
火元仙君看着小姑娘面色如常,干净的容颜愣是有几分傻眼,如此清丽脱俗的小姑娘说着如此粗俗的话他还真是长见识了!
小姑娘没有再理会火元仙君,转身就要离去,耳旁却听得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小姑娘立马回了身,就见火元仙君倒在地上,胸前血迹斑斑,染红了衣襟,小姑娘忙扶起了火元仙君,看着他干净的容颜思绪万千,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朝着前方走去。
听了一夜的花开花落,小姑娘坐在院外的长椅上,依然没有半分睡意。
屋内,火元仙君躺在床上,双眸紧闭,梦中几声呓语,唤的都是朝青丝。
小姑娘望着天空,狐狸眼有些失神,想着那一年的她也如今日一般,独自前往衡芜,却被唯杉夺取了修为,丢落人间,历了三世情劫。
第一世的她,只是皇宫之中的一个不受宠的卑微小公主,日日待在自己的未央宫中,不见外人,母妃去世的早,父皇后宫美女如云,日日留念后宫,没人记得她的存在,那时的她活在她一个人的小世界里,不管朝夕,不管是非,只有她一个人的离合悲欢,却在她及笄的那一年里,她意外的坠入湖中,差点溺水身亡,却在最后的关头,有人一跃而下,朝着她快速游来,那时的她只记得,来人一身玫红色的衣袍,容颜好看极了,与戏里的少年一般模样,或许就在那一刻吧,情窦初开,少年救出了她,却在她心头悸动的那一刻消失无踪。
那一世的她,真真傻得可怜,期盼了一个人半辈子,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他与别人的盛世婚礼,她依旧记得,他怀中的女子笑靥如花,美的不可方物,她就是——朝青丝。
她至今还记得,那一世的他,是一头墨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柔软舒服,黑发的他,与如今很是不同,就像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剑眉星目,霸气俊朗,如今的他,雪发飘飘,翩然欲仙。
现在想想,似乎她那一世的死亡,与朝青丝还有些关联。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敢再去想了,生生死死,都算了,三世的难堪、卑微,已经够了……
今生,互不相识就好!
“青丝,青丝……”
火元仙君躺在床上,眸子紧闭,却在梦中挣扎,额头上遍布冷汗。
小姑娘起了身,听着屋内火元仙君的呓语,心里微微抽痛,眼眶酸的厉害。
“说好要忘记你的,腓腓不要想你,不要……”
他怎么能这样,在她快要忘记他的时候又走入了她的视线,怎么能……
他要和她的朝青丝好好的过,不要让她心存幻想了……
火元仙君,从此以后,互不相见了,可好?
小姑娘走入房内,静静的坐在火元仙君床边,一双水眸看着睡梦中的火元仙君,这么些年,他变了,似乎也没变,容颜还如过往一般干净,有时候颇像一个孩童般天真无邪,只不过他狠下心来时,却如冰霜般无情,令人心寒,小姑娘望着他冷汗涔涔的俊脸,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去,落在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上,“仙君,这么些年,你过得好吗……一定过得很好吧,她,一定很美,仙君,腓腓,真的好——”
“青丝……青丝……”
小姑娘颤抖了几下,猛地收了手,止住泫然欲泣的泪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真的要忘了,仙君,日后不要再相见了,好好陪着她!”
天空蒙蒙亮,屋内已没有了小姑娘的身影。
火元仙君从床上微微醒来,蹙眉看着熟悉的小屋,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了,火元仙君咬了咬牙,他没想到,魔族的那红衣少年修为竟如此了得,生生的抽了他一鞭子至今未愈。
“这小姑娘,又消失了……”
九重天上。
阳雪山山脚。
小姑娘站在山脚,冷眼看着石碓里的相思树,阳雪山有上神的禁制,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就进不了。
蜿蜒而上的石阶上,有一蓝衣公子缓步而下,眉眼清雅,不染纤尘,飘然如仙。
小姑娘看着慢慢走下来的蓝衣公子,一双狐狸眼虎视眈眈,这些年,她都要忘记了,晚泉上神早已不是当初的晚泉上神了,他对主人,早已没了那般炙爱,他可以无所顾忌的推主人下诛仙台,昔日的所有情意都忘了,忘了。
“优棠仙人。”
“姑娘你是?”
“腓腓。”
优棠走下石阶,诧异的看着一身橙色衣衫的小姑娘,时过境迁,他没想到,昔日的小狐狸修成了人形,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眉宇间,倒是与越越,有几分的相似。
“腓腓,你来阳雪山,是找上神?”
“对,上神呢,腓腓要见他。”
优棠看着小姑娘怒气冲冲的模样,叹息了一声,几百年过去了,诛仙台依旧,不见的,是那娇滴滴水灵灵的小丫头,这么多年了,他好久没有听人提起她了,优棠转身看着石碓里的相思树,小姑娘的来意,他很清楚,只怕是要让小姑娘白来一趟了,“腓腓,你若找上神,怕是要失望了。”
“怎么了,难道圆寂了?”
“上神是远古上神,自是不老不死,腓腓还请慎言,上神不在阳雪山。”
“不在阳雪山,晚泉上神去了何处?”
“自从那日诛仙台后,上神便不在了阳雪山,上神如今身在何方,优棠也不清楚。”
“呵呵,一走了之,上神啊上神,你真是让腓腓刮目相看!”
“腓腓,这一切,都不是上神想看见的。”
“呵呵……优棠,你不必替上神辩解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腓腓比你清楚,腓腓告辞!”
小姑娘径直离去,没有一丝一毫停留,优棠站在石阶上,相思树树叶一片一片落下,优棠叹息了一声,望着孤寂辽阔的阳雪山,眉间萧索,这么多年了,日子平淡如水,比之那几千年间更加冷清,没有了上神与那小丫头的阳雪山,一切都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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