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有关海洋岛生物的解说--也就是,物种数目稀少,土著的独有类型占有多数--一些群的成员有变化发生,而相同纲的别的群的成员并没有变化发生--一些目,如两栖类与陆栖哺乳类,都不存在,即使能飞的蝙蝠是有的--一些植物目表现特殊的比例--草本类型进化为乔木,等等--对这些问题的说明存在两种信念,一是认为在漫长过程中偶然输送的方法是有其效力的,另一认为所有海洋岛以前曾与最近大陆相联,依我来说,前者较之后者更能和实际情况相符。因为依据后一观点,可能不同的纲会更一致地移入,并且因为物种的移入是集体的,其相互关系就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结果它们要么都不产生变化,或者全部物种以较为一样的方式产生变化。
生活在较为遥远岛屿上的生物(或者依然保持相同物种的类型或者后来产生变化)终究有多少以前到达其目前的家乡,对此问题的理解,我承认存在不少严重难点。可是,决不能忽视,以前一度作为歇脚点的其他岛屿,现在大概没有一点遗迹留下,我能详细说明一个困难的例子。几乎全部海洋岛,甚至是最孤立与最小的海洋岛,生活着陆栖贝类,它们常常是本地独有的物种,可有时是别的地方也有的物种--古尔德博士以前在此方面举出一个太平洋的生动例子。我们了解,海水极易杀死陆栖贝类;它们的卵,至少是我试验过的卵,在海水里下沉且被杀死了。
然而必定还有一些不知道的偶然有效的方法来输送它们,有没有可能刚孵化的幼体有时附着在地上生活的鸟的脚上而因被输送过去呢?我回想起处在休眠时期贝壳口上带着薄膜的陆栖贝类,在漂浮木材的隙缝中能浮过十分广阔的海湾,而且我观察有若干物种在此状态下沉没在海水中七天而没有受损害:某种罗马蜗牛经过此般处理之后,在休眠中又放入海水二十天,可完全复活。在这般长的时间内,此种贝类大约能被平均速度的海流带到660地理英里的远处。其因在于此种罗马蜗牛具有一片厚的石灰质厣,我把厣除去,待新的膜形成以后,我又把它侵入海水里十四天,它照样复活了,而且爬走了。后来奥甲必登男爵做过类似的试验:他把分属于十个物种的一百个陆栖贝,放置于有很多小孔的箱中,把箱子放入海里十四天。在一百个贝类中,复活了二十七个。厣的存在好像是重要的,由于在具有厣的十二个圆口螺中,有十一个存活下来。值得注意的是:我所试验的那种罗马蜗牛很善于抵抗海水,可奥甲必登所试验的另外四个罗马蜗牛的物种,在五十四个标本中无一个能复活。可是,陆栖贝类的输送决不会都依靠此种方式;一个更可能的方法是鸟类的脚提供的。
岛屿生物和邻近大陆上生物的关系
对我们而言最生动与最重要的事实是,在岛上生活的物种和最近大陆的事实并不一样的物种有亲缘关系。对此我们可以举出无数的例子来。在赤道下的加拉帕戈期群岛相距南美洲的海岸有500至600英里远。在那个地方基本上每一陆上与水里的生物都带有显著的美洲大陆的印记。有26种陆栖鸟居住在那里:其中有21种或者22种被归入不同的物种,并且通常都假定它们是在当地被创造出来的;不过这些鸟的绝大部分同美洲物种有着紧密亲缘关系,在每个性状上都有所表现,例如表现在其习性、姿势与鸣声上。别的动物也是这样,胡克博士在其所著的此群岛的出众的《植物志》中说,大部分植物也是此般。博物学者们在远离大陆几百英里远的这些太平洋火山岛上观察生物时,觉得自己好像是站在美洲大陆上一样。
为何是这般情形呢?为何假定在加拉帕戈斯群岛创造而来的而不是在别的地方创造而来的物种如此这般明显地与美洲创造而来的物种存在着亲缘关系呢?在栖息条件方面,在岛上的地质性质方面,在岛的高度或气候方面,又或是说在共同栖息的几个纲的比例上,都和南美洲沿岸的很多条件十分不相似:实际上,在全部这些方面区别都是特别大的。从另一方面说,加拉帕戈斯群岛以及佛得角群岛,在土壤的火山性质、气候、高度与岛的大小上,则十分的相似:可是其生物却是那么完全的与绝对的不同呀!佛得角群岛的生物与非洲的生物上的联系,正如加拉帕戈斯群岛的生物与美洲的生物上的联系那般。对于此类的事实,依照独立创造的普通观点,是无法解释什么的;相反的,依照此书所扶持的观点,显而易见的,自美洲来的移住者十分可能被加拉帕戈斯群岛所接受,不论这是由于偶然的输送方法又或是由于以前连续的陆地(虽然这种理论不被我所相信)。并且佛得角群岛同样接受来自非洲的移住者;这样的移住者尽管极易发生变异--可是遗传的原理照样暴露出其原产地在哪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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