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薛仁贵大步飞云的走了。
秦慕白将那盘没下完的棋盘又搬回桌上,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一颗黑子,“叭”的一声摁在了棋盘中。
“封!——”
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泥熟啜,你把我当三岁孩子吗,跟我玩这种把戏?”秦慕白冷笑一声,自语道,“你以为我在这时候只会惦记着杀父之仇,对吗?如果只是要杀你,我派两个刺客就足够了!——你太小看我,也太小看我父亲了。我知道我父亲是死于你之手,但你不是我真正的杀父仇人。这不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你顶多就是个腿跑的小角色,比噶尔钦陵还不如。”
“我真正的杀父仇人——是整个吐蕃与整个北庭,乃至一切与大唐为敌的西域国家!”
“对待真正的敌人,我——绝不姑息!!”
薛仁贵整好了兵马带齐了火器,全副披挂的立马站在在睢合水河桥边等待使者回来。
到了傍晚,使者的马车回来了。薛仁贵就立马于桥上问,“结果如何?”
那使者也不说话,只从马车上露出头来,满面带血。薛仁贵细下一看,他居然被割了一只耳朵去!
“岂有此理!——果然不出少帅所料,北庭根本没有任何投降之诚意!”薛仁贵大怒,手中方天画戟昂天挥指——“出发!踏平弓月城!”
牙帐里,使者抱拳而立于正中,向秦慕白汇报此次弓月城一行的详情。
简单来说,就是北庭人都被气疯了、激怒了。所有的将军都要杀了关西军使者而泄愤再来决一死战。但泥熟啜说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于是割了一只耳朵喂猎犬,然后将人放了回来羞辱秦慕白。
“少帅,末将未堕军威,未损国威!”使者正色抱拳道,“他们割末将的耳朵的时候,末将非但没挣扎,还站直了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的让他们割。一边割末将一边对泥熟啜说,总有一天,少帅会提着他的头胪祭奠我们关西军的老元帅!”
“有种!”秦慕白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起了身走到他身边,重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下去疗伤!——如果有那一天,我会让你亲自操刀,将泥熟啜凌迟!”
“谢少帅!”使者重重一报拳,昂首挺胸的大步而走。
薄布恃勤与南庭的文臣武将们,尽皆惊悚失色肃然起敬。
“关西军……真的非比寻常的威武之师啊!一个官职微卑的行军小校,也能如此的慷慨大义、威风凛然!”
秦慕白深吸一口气悠长吐出,猛然大喝道:“令——关西军全军开拔;五天之内,给我拿下弓月城!”
“诺——”座下的宇文洪泰等将军早已急不可奈,一同大声应诺。
“秦少帅且慢!”薄布恃勤急忙起身走到秦慕白身边来,还招手唤来了一名将军,对秦慕白道,“秦少帅,这位就是胡禄部的首领胡禄屋。他因在战斗中负了伤,今日方才伤愈来拜见少帅。”
“参见秦少帅!”胡禄屋急忙见礼,颇有点诚惶诚恐。
“是这样的。”薄布恃勤说道,“近日,我与胡禄屋将军一起收拾残部整合兵马,聚拢了大约十万人。可怜我二三十联军,如今只剩一半不到……我与胡禄屋将军商量过了,我们愿将这十万人马献出交予少帅,从此为少帅倾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末将愿为少帅牵马坠蹬!”胡禄屋更是拜倒下来。
秦慕白微然一笑将胡禄屋扶起,又对薄布恃勤拱手回了一礼,说道:“如今这非常时期,我也就不与可汗和首领讲什么推诿客气话了。你们自行留足守城的兵马后,其余人马权且与我合兵一处,归由我来统一指挥!——就在今日,一同出征讨伐弓月城!”
“愿听差谴!”
“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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