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不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到头上都快要冒汗了,跟大牙说能不能弄点光?
大牙靠在石壁后面,一手把着枪,一手摸出一支蜡烛来点着,石室里顿时亮堂了,烛光刚好把我们四人全部罩了进来!
那老头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呵呵,老夫陈歪嘴,还没请教两位小兄弟……”
大牙闻言,皱了皱眉头,试探的问道:“陈歪嘴?这名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啊,你是不是商洛陈七?”
“咦,小哥还是道上的呀?”陈歪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色的大板牙,“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拆解得几道丘门?”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估计是他们行里的套口,果然就听到大牙说道:“嗨,山上搬柴山下烧火,祖上留下来的营生。我姓胡,胡土鳖是我家老太爷。”
“……”我第一次听大牙提到自家老爷子的名号,不禁一乐,看来这家子人取名还真有传统,胡土鳖,这在天津道上,就是骂人的话。
没想到陈歪嘴听完之后,居然拱了拱手,语气颇为遵从,说道,原来小哥是京师胡家的后人,说起来,还真是天妒英才啊,当年老夫出道的时候,胡老爷子才刚刚没了。后来听说胡家后人都不烧这柱香了,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胡老爷子的孙子!
“我家老爷子挨枪子那会儿,我爹还小,一辈子沐浴在社会主义的春风里,别人要不骂他,他都不记得自己祖宗是干这行当的,后来南边风起,春暖花开了,正是咱们这行大展身手的时候,他也嗝屁了。”
大牙埋汰了一通他家老爹,三言两语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听到他说道:“陈老头,道上不是说你十几年前就出事了么,怎么混迹到这儿来了?”
我见陈歪嘴都一把年纪了,给大牙当爹都嫌大,这货倒真是不客气,一口一个老头的叫着,不过一想到这货连自己的老爹都埋汰半天,想来也正常。
干他们这一行的,但凡有点名声的,必定有过重案,真要进去了,无期都是小的,要赶上严打,挨枪子那是分分钟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呐……”陈歪嘴四十五度角仰望一片黑暗唏嘘了一会儿。
苦笑道,这一趟原本想着还个老人情,也没想着会碰到这么大的场面,现在看来,只怕是要不得善终哩。
“你们就两人?是怎么进来的?”我听他有点叨叨,便打断他,这会儿也是不赶巧了,才在这里遇上,叙旧的话等出去了再找个地儿好好聊,现在哪有闲工夫!
不过他身边那位一看就不是盏省油的灯,就这一会儿,我瞄了几次,见那小哥身材高大,浑身鼓起,充满了力量感。
刚刚对了一眼,对方眼神幽深,谷不见底,还不爱搭理人,到这会儿了,也没见他放过一个屁!
“嗨,别提了!这次老子是被坑大发了!”陈歪嘴气不打一起的说道,原来他早年间因为一桩案子进去了,散尽家财,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熬到最近才出来,。
本想着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过完余生了,没想到前不久有一个旧人叫张大麻子的找上门去,说是有一单活儿,就在这四九城里,想请他跟着下去看看地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