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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们相拥而眠,呼吸交错,心跳共鸣,紧紧依偎在一起,眼中却没有半点情|欲,只有静水深流的绵绵情意在无声的流淌。“阿乐,能不能陪我去见一个人?”闻人语温润的声音轻轻落入耳中,郝欢乐却听出了一丝脆弱。她又紧了紧扣在腰间的手,低头轻吻着微凉的墨发,“好,我陪你。不管你去哪,见谁,下了什么决心,我都陪着你。”
闻人语又往她怀里挤了挤,额角贴着她的下巴,才轻轻的呓语,“他是我的父亲,却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我知道他,是在母亲过世的第五年,在一场公共课的大投影上,这个男人,宇仁集团的董事长,是我的父亲,也是那个让我母亲爱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依然无法忘却的男人。呵,赫赫有名的商界传奇,慈善家,却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我对他理应只有恨。可悲的是,就连那恨意,也只能建立在母亲多年的怨念上的。我的认知里根本不存在父亲,唯有靠恨,才能感受父亲这两个字的实感。呵,父亲。”
郝欢乐贴着闻人语光洁的额头细细亲吻,绵绵密密,不沾染一丝情|欲,“不难受,咱不难受了啊。他不疼你,是他笨蛋,白白丢了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
“我恨他,我觉得我应该恨他,至少是为了我的母亲。然后我找到了谢澜,借着她的人脉及资源挤进了那个圈子。像当初约定的一般,我替她扫清家族的阻碍,她助我复仇。我接近那个男人名正言顺的儿子,却在订婚仪式上让谢澜揭穿我和那男人的关系。当场将他气晕,让他苦心建立的凌宇集团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我以为目的达到了我会开心,然而并没有。外界的谩骂与嘲讽我可以不在乎,事业上遭受的打击与封锁我亦无所谓,可当我坚持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久,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后,我很害怕。这似乎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一个空荡荡的没有温度的结果。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有你。每天和你聊天,分享小说,听你那做不完的陈年旧梦,已经成为我那时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装模作样地向你讨教如何哄女朋友开心,如何为女友庆生,如何照顾女朋友已经更多的经验。哪怕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我就总是老老实实地用着你提出的老土方法,去哄自己开心,效果出奇的好,就好像你真的在我身边,很温暖很幸福。”闻人语轻轻的说着,嘴角渐渐漾开柔和的弧度。
郝欢乐却听得满是心酸,低头去找她的唇,衔住了轻轻吮吻,声音柔得滴出水来,“已经过去了,我在。已经过去了。”
闻人语任她哆哆嗦嗦地亲完,才捧了她的脸柔声安慰,“嗯,有你真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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