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行身中五枪,枪枪都在要害部位,当场毙命。
抱着向天行,向天亮脑里一片空白,欲哭无泪。
向天行没了,家里人会有什么反应,向天亮可想而知。
要是家里人知道,向天行是死于自己的计划,实际上就是自己害死了堂弟,那自己在向家将再无立足之地。
向天亮久久地坐在山脚下,不管怎么说,向天行和周围躺着的不少人一样,罪不至死啊。
许久许久,向天亮伸出手,轻轻地抹过向天行的脸,将他开着的双眼闭上了。
这傻小子啊,整个就是没心眼,从小就傻,长大了还傻,凭着胆子大到处瞎混瞎玩,这下没得玩了。
邵三河陪着坐了一会,将向天行的尸体夺过去扛在肩上,“咱们先到我车上再说。”
坐在车上,向天亮吸着烟,回头久久地看着躺在后座上的向天行。
邵三河先将车往回开了几百米,离开了最前沿。
陈铁龙来了电话。
邵三河问,“我接不接?”
向天亮默不作声。
稍作停顿,邵三河接起了电话。
邵三河:“铁龙兄,我是邵三河。”
陈铁龙:“怎么样?”
邵三河:“死了,中了五枪,枪枪都在要害部位,当场毙命。”
陈铁龙:“……对不起,这事我要负全责。”
邵三河:“用真枪实弹,死人是肯定的。”
陈铁龙:“现在我才明白,你们为什么强调要用橡皮子弹。”
邵三河:“铁龙兄,一下子死了三十多人,我们没法对上交待啊。”
陈铁龙:“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全怪我。”
邵三河:“已经无可挽回了,怪你又有什么用。”
陈铁龙:“我可以出面承担责任。”
邵三河:“还是别,你我都不能出面,谁出面谁就有甩不掉的麻烦。”
陈铁龙:“不至于,天亮不是这样的人。”
邵三河:“你怎么还不明白,麻烦的是向家的人,有仇必报是向家人的风格。”
陈铁龙:“你是说?”
邵三河:“要是知道是你下令杀了向天行,你信不信,你走不出清河市。”
陈铁龙:“可是,你们打算怎么善后?”
邵三河:“不知道,还没想好。”
陈铁龙:“天亮呢,他在吗?”
邵三河:“在,傻了。”
陈铁龙:“我想和他说几句。”
邵三河:“我看还是算了,你我都知道,这时候的安慰话顶个屁用。”
陈铁龙:“我心里内疚啊。”
邵三河:“你我都明白,大错已经铸成,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陈铁龙:“可是……”
邵三河:“铁龙兄,不必了。”
陈铁龙:“那么,就请你转达一下。”
邵三河:“我会转达的,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撤。”
陈铁龙:“你让我撤?”
邵三河:“对。”
陈铁龙:“为什么?”
邵三河:“我已经调人过来了,我们的防线没有问题,那边的活也快干完了。”
陈铁龙:“三河兄,你这是让我半途而废啊。”
邵三河:“铁龙兄,说句实在话,我的计划里,本来就没有你的支援。”
陈铁龙:“这我知道,可是,我是奉命而来。”
邵三河:“是李文瑞书记的命令?”
陈铁龙:“是的,李书记有令,你们的行动没有结束之前,我不能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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