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没来由的觉得有些难受,心口闷闷的。他闹不太懂这种感觉是怎么出现的,只是下意识的想开口叫住徐文美,然而又没有。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木偶,动不了,说不出话,就这么一直看着。
等徐文美进了屋关上了门,他才陡然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转身往钟鼓司的方向走。然而才走出去两步远,只觉得脸上一凉。平爱抬起头来,才发现下雪了。
一开始只是细细碎碎的雪花,甚至不用心去看根本注意不到。如果不是被脸上的凉意惊住,平安也不会发现。但等他走到钟鼓司附近时,已经变成了鹅毛一般的大雪,没有风,雪花就这么大片大片的落下来,地上很快就白了一层。
平安看不到,但他自己的肩上头上,其实也落了一层白。
他快步跑进院子时,大伙儿正站在廊下看雪。见了他都纷纷开口招呼——平安现在在钟鼓司,也算是个红人了。一方面他自己有能力,大家自然乐于结交,再者他是马太监的亲信,已是尽人皆知了。
平安笑嘻嘻的打着招呼,挤进去占了一个位置,跟大家一起说笑。
这才是他应该过的日子,脑海中朦胧的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平安也没有多去在意。
第二天早晨平安是被外头过于明亮的天光给惊醒的。穿上衣服之后他便过去推窗,入眼是一片纯色的白,天地之间几乎没有其他的颜色。
他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直到被冷风惊醒,才想起要去洗漱。
但他总觉得心里头好似不怎么安宁,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到了钟鼓司,就被叫去了马太监那里。马太监也正一脸严肃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中的茶杯撇了好几次沫,也没有喝,显得心事重重。
“马太监,您叫我?”平安走过去问。
马太监看见他,便露出了一点笑意,问道,“你这两天可曾听说过什么消息?”
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平安自然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消息?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马太监将茶杯放下,“平安,我一直是很看好你的。自从你进宫之后,我对你如何也不必说。你若是有什么打算,也可以跟我商量商量。”
“可——”平安一脸莫名,“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呀!”
马太监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像是装傻,才皱眉道,“奇怪,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司礼监怎么会过来要人?”从来只有下头的人拼命往上爬,可没有这样纡尊降贵下来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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