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玠不喜欢西方的那些姑娘们。
其实细细追究的话,他觉得世上不管在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女性多半被束缚在男性身边,依附于男性来生存。大楚如此,这些西方国家亦是如此。他们一样会好好教养女儿,嫁个好人家,为婆家操持家务,如此度过一生。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们对女孩子的束缚并没有那么的严重。在这里,女孩们不需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是可以随意出门。他们更不讲求男女授受不清,实际上,在姑娘们到了年纪之后,会去参加专门为她们举办的社交舞会,结识新朋友和舞伴,以此寻觅良缘。
看似比大楚国内更加开放,但赵玠却知道,实际上本质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同样要求贞洁,女子同样不能跟男子私下独处,稍有贵族教养的人家,女孩们出门,身边还总是会有人为伴。在这一点上,与国内并无不同。
而且这种风俗,还让赵玠觉得无法接受。因为他觉得,彼此就像是肥羊一样,被放到舞会上估价,并且彼此挑选,全然没有半分儒家所讲究的含蓄和中庸之道。
就像虽然舞会上围绕着自己的女孩们着实不少,但她们也同时也带着几分矜持,绝不会与他过分亲密,而是等着看他的态度。同时,她们也不吝于将视线放在别人身上。
像是在市场上挑选货物。
赵玠无意追究这种相似与不同是怎么来的,但他朴素的选择了按照自己所受到的教育来对他们进行判定。
既然如此,赵玠觉得,假设自己要娶妻,还是更愿意挑选一个跟自己长相相似,接受的教育相似,并且温柔贤淑的大楚女子。至少她能忍受寂寞,能够留在国内陪伴母妃。
当然,实际上赵玠一个都不想娶。
他觉得一辈子都这样在海上漂荡,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自己浪荡在外,就算是他那位皇兄,估计也是管不了的。
那时赵玠并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跟这些普通姑娘们都不一样的女子。
……
陆地上有山贼马匪,海中自然也就有海盗,没什么稀奇。
然而在今日之前,赵玠却一次都没有见过。自他出了大楚国门,海上一直都是他的船队称雄,那些弹丸小国别说是没有船队,就是有,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大楚楼船?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见到了大楚的船队,自然是都赶紧远远的躲开。
若非平安事先提醒过,而自己也始终觉得其他国家不可能全都心甘情愿臣服在大楚的脚下,所以并没有放松戒备,否则这会儿看到敌袭,恐怕根本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要论到正面对战,赵玠却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他对自己,对这支船队,对大楚的将士们都有着强烈的信心。对方也就占个出其不意的便宜,但这一点点优势,并没有什么用。
但事实证明,赵玠还是小看了对方。
胆敢在这海上劫掠,甚至对大楚的船队动手,对方当然也是有所依恃的。
双方船只在相隔很远的地方就开了火。主要是靠火炮的远距离压制和打击。虽然发展到今天,拥有火炮的并不只是大楚一家,毕竟其他国家见到了这样威力强大的武器之后,总免不了也会跟着研究。否则的话就只能永远吃亏。但目前为止,在这一点上,大楚的船队可谓是所向披靡。
赵玠对此很有信心,因为他很清楚,国内的研发工作,一直是由平安监管的。
他就是对平安有一种毫无缘由的信任。
然而真的开火之后,赵玠却越打越觉得别扭,完全没有往日的顺畅。就好像……就好像对方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战斗方式,并且采取了针对性的行动一样!
这个念头陡然出现在脑海里,赵玠不由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他从未接触过对方,船队之前开火也只有寥寥数次,而且情况各不相同,不可能那么快就被人想到针对之法。单说要成功的做到这一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说针对就能针对,那么赵玠也不可能纵横海上无所顾忌了。
实际上,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其他人的武器都太过简单粗糙,根本不是自家一合之敌。所以纵然船队还有漏洞,纵然能够看得出来,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船只在航行之中开火,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所以在重火力压制的时候,彼此都在朝着对方靠近,准备接舷战。赵玠死死皱着眉头,转身问身边的副将,“咱们的船损失了多少?”
“回王爷,沉了四艘!”副将的脸色也不好。他从出海以来,除了面对风暴的时候,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损失。甚至可以说,这是大楚船队在海上经历的第一战!
在这方面,对方明显比他们做得要好,经验要更丰富。
赵玠吸了一口气。果然不管经历过多长时间的训练,这些海军们或许已经适应了海上航行,海上生活,但却还没有适应海上战争。事实上,就算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经验总是要从实践之中来的。就算是演习再逼真,也不是真正的战争。
赵玠再次看向对面。对方显得比他们更加进退有序,很显然绝不会是头一次上战场的菜鸟新兵。而他们的经验,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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