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鹿鼎记(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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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三次修,改正许多错讹字、及漏失处,多由于得了读者的指正。有几段长的补改写,吸收了论者与讨会中论的结。仍有多明显缺点无补救,于作者才力,是无可何的了。读者们书中仍存在的误和不之处,望写信诉我。把每一读者都成是朋,朋友的指教关怀,然永远欢迎的。

二〇〇二年四于香港

第一回

纵横钩清流祸 峭蒨风月旦评

北风如,满地霜。

南近海的一条路上,队清兵执刀枪,押着七囚车,风冒寒,向北而

三辆囚中分别禁的是个男子,都作书打扮,个是白老者,个是中人。后四辆中的是女,最后辆囚车是个少,怀中着个女。女婴哭不休。她母亲言呵慰,女婴只大哭。车旁一清兵恼,伸腿车上踢一脚,道:“哭,再!老子死你!”那女婴惊,哭更加响

道路数丈处有大屋,檐下站一个中文士,个十一岁的小。那文见到这情景,禁长叹声,眼也红了,说道:“可怜,怜!”

那小孩道:“爸,他犯了什罪?”文士道:“又犯什么罪?昨天和朝,已去了三几人,是我们江有名读书人,个个都无辜株。”他到“无株连”字,声压得甚,生怕押送囚的官兵见了。小孩道:“那个女孩还吃奶,道也犯罪?真道理。”那文士:“你得官兵道理,是好孩。唉,为刀俎,我为鱼,人为镬,我糜鹿!”

那小道:“,你前天教过,‘人刀俎,为鱼肉’,就是人家斩屠杀的思。人是切菜,是砧,我们是鱼和。‘人鼎镬,为糜鹿’这两句,意思差不多?”那士道:“正是!”见官兵囚车去,拉着孩的手:“外风大,们回屋去。”下父子人走进房。

文士提蘸上了,在纸写了个“鹿”字,说道:“鹿虽是然大物,性子却和平,吃青草叶,从伤害别野兽。猛的野要伤它它,它有逃跑,倘若逃了,便有给人吃了。”又写了“逐鹿”字,说:“因古人常拿鹿来喻天下。世上百都温顺良,只给人欺残害的儿。《书》上:‘秦其鹿,下共逐。’那是说,朝失了下,群并起,家争夺,最后汉祖打败楚霸王,就得了只又肥大的鹿。”

孩点头:“我白了。说书上‘逐鹿原’,是大家着要做帝的意。”那士甚是喜,点点头,纸上画一只鼎图形,:“古煮食,用灶头子,用样三只的鼎,面烧柴,捉到了鹿,就在里煮来。皇帝大官都残忍,里不喜谁,就他犯了,把他在鼎里活煮死。《史记》中记载相如对王说:‘臣知欺王之罪诛也,请就鼎。’就说:‘该死,我在鼎烧死了!’”

那小孩:“小书上又说‘问中原’,这跟‘鹿中原’好像意差不多。”

士道:“不错。禹王收州之金,铸了九大鼎。时的所‘金’实是铜。每一口上铸了州的名和山川形,后为天下主的,便保有九。《左》上说:‘楚子兵于周。定王使王孙满楚子。子问鼎大小轻焉。’有天下主,方拥有九。楚子是楚国诸侯,问鼎的重大小,便是心不轨,取周王位而代。”

小孩道:“所以‘问鼎’、‘逐鹿’,便是做皇帝。‘未知鹿死谁手’,就是知那一做成了帝。”

那文士:“正。到得来,‘鼎’、‘逐鹿’四个字,也可借于别处,但原来出典,专指做帝而言。”说到里,叹口气,:“咱做老百的,总死路一。‘未鹿死谁’,只过未知谁来杀这头鹿。这头鹿,却是死了的。”

他说走到窗,向窗望去,天色阴沉地似下雪,道:“天爷何不仁,百个无之人,这冰霜地的道行走。起雪来,可又多一番折了。”

忽见南大道上个人头斗笠,肩而来,走到近,认出面貌。文士大,道:“是你黄伯、顾伯来啦!”快步将出去,叫道:“梨洲兄、亭林兄,那一阵风,吹你二位临?”

右首一身形微,脸色白,颏一部黑,姓黄宗羲,梨洲,江余姚氏。左一人又又瘦,目黝黑,姓顾名武,字林,江昆山人。黄顾人都是世大儒,明亡之,心伤变,隐不仕,日连袂到崇德。顾炎武上几步,说道:“晚村兄,有一件紧事,来和你议。”

这文士吕名留,号晚,世居江杭州崇德县,也是明清初一极有名隐逸。见黄顾人脸色重,又顾炎武来极富变,临镇定,说是要事,自非同小,拱手:“两请进去喝三杯,解解寒。”当请二人屋,吩那小孩:“葆中,去跟娘,黄伯、顾伯到了,切两盘膏来下。”

多时,小孩吕中和兄毅中搬三副杯,布在房桌上。一名老奉上酒。吕留待三人退出,关了书房,说道:“黄兄、顾兄,喝三杯!”

羲神色然,摇摇头。炎武却斟自饮,一口气干了六

良道:“二位来,可是‘明史’一案有吗?”宗羲道:“正是!”顾炎提起酒,高声道:“‘清风虽难吹我,明月何不照人?’晚村,你这句诗真绝唱!每逢饮,必诵诗,必大白。”吕留良怀故国,不肯在朝做官。当地大仰慕他名,保他为“林隐逸”,应征朝为官,吕留良死相拒,大吏不再逼。来又有名大官荐他为“博学鸿”,吕良眼见再相拒,显是轻朝廷,免有杀之祸,是削发僧,做假和尚。地方官见他意,就此再劝他山。“风、明”这两诗,讥满清,怀念前明,虽不敢行,但志同道的朋辈传诵已,此刻炎武又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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