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臂长的小家伙怯弱地窝在湛闳肆不甚结实的胸膛里,黑亮的小豆眼眨巴眨巴,对着刘子滢抖了抖小耳朵。
刘子滢俩眼发直,健步冲上去捏捏它的耳朵尖儿,小家伙哼唧拒绝,扭动屁股要往湛闳肆怀抱的更深处扎。
“好可爱~”刘子滢一颗少女心疯狂滋长,两只魔爪伸过去搓揉它的脑袋与小肚肚,刚足月的小奶狗不胜其扰,退无可退之下居然嗷嗷叫唤着抗议。
湛闳肆轻笑一声。
刘子滢嘴角微僵,卧槽,被他发现自己狗奴的本质了。
湛闳肆眼中精光大涨,捞起小家伙,举着它腋下托到刘子滢眼前:“你不是很喜欢狗吗,喏,这只金毛送你养。”
“这这不太好吧。”刘子滢尴尬搓手。她同湛闳肆几月没交流,生疏到见面都避开走,冷不丁收人家一份大礼,总觉得羞惭难安,况且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回礼。
湛闳肆一副为难的模样,重新将小奶狗搂进怀里,叹息道:“唉~我家养了好几条,全是凶猛爱打斗的大狗,这只小的如果没看住,跑进大狗那儿,难保不会被咬死。它才刚满月,又是听话温顺的品种,没主人认领的话只有挨欺负的份儿了。”接连命中刘子滢两大死穴,不是礼物无须破费以及敌视恃强凌弱。
“打疫苗没?”啊!!!我养!我养!给我养吧!
湛闳肆点头:“嗯,分三次打完的。”
“它现在40多天,刚断奶。我找不到哺乳期的母狗,就试着喂了几天羊奶,没出现拉肚子的问题。嗯,子滢,你在听么?”
刘子滢视线巴巴粘在小狗身上,灼热程度堪比伽马射线,她不晓得到自己表情有多痴汉,过去强抢民女的流氓都没她眼神露骨。
湛闳肆也不生气,主动把小狗递进她臂弯,抿唇在左颊笑出个俏皮的酒窝。刘子滢看着毛球,他看着刘子滢,眼中满溢的温柔能把人看化。
好在他及时收回了外露的心绪,近乎同时,刘子滢转头无声询问,没反应过来他刚才喋喋不休什么。
“辛苦你了,到我家喝杯水?也让这小家伙多熟悉陌生环境,有你在它安全感,多少不那么害怕。”刘子滢瞧他脑门的热汗打湿刘海儿,心想别怠慢了人家。她一个大人,基本礼仪不能装懂不懂。
湛闳肆受宠若惊,大喜过望地尾随她进门,踏入客厅前弯腰脱鞋的举动被刘子滢制止。她含笑道:“我这星期没擦地,直接进来就行。”
“喝凉的还是热的?”
“凉的。”湛闳肆拘谨地并拢双膝坐于沙发,腰背挺直。小狗趴在他大腿撒娇,东嗅嗅西闻闻。
刘子滢兑杯温水,搁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被他的局促感染,她更加沉默,不愿意没话找话徒增尴尬,于是彼此极有默契地相顾无言低头走神。
刘子滢默背完一遍《滕王阁序》,湛闳肆静悄悄将水饮得一干二净,她眼风扫到空的玻璃杯,本着待客之道又去饮水机那接了满满一杯。
一个喝一个倒,前后喝光八杯。
“那个我带了两罐羊奶粉来。”湛闳肆自书包里掏出标满英文的铁皮罐,他怀疑他再喝下去,刘子滢家的纯净水桶不一定够。
“啊,谢谢。”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写作业。有什么事在学校可以问我,如果不方便,可以托人传小纸条。”湛闳肆起身告辞。
刘子滢嘿嘿干笑两下,站起来送客:“我送你出门。”
小狗意识到湛闳肆准备离开,前爪趴住他衣兜,哼哼不让走。他拍拍它圆了咕噜的脑袋,安抚道:“听话,别闹。”
“它有名字吗?”刘子滢猛地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湛闳肆目光柔和地望着她:“还没有,你为它起一个吧。”
刘子滢颅内过电般嗡一下,不怪她脑袋有坑容易脑补过多,小冷帅这样真、太、他、妈像生完孩子叫爸爸帮娃起名了,不仅仅眼下的画风很猎奇,就连在胡同口堵她那一幕,简直照搬电视剧里哀怨妻子抱着嗷嗷待哺的娃在家门口终于等到在外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的无耻丈夫。
刘子滢表示凌乱惶恐,演哪出这是?
湛闳肆纳闷她为甚一脸惊悚,私自以为她是个取名废,食指碰了碰鼻尖,问道:“我有几个候选,你参考下?”
刘子滢嘟囔:“必须得随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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