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开始的时 候,余芳菲心中还是犹豫不决的,可是等她上车以后,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两个人 如此对视良久,就看谁先败下阵来。可惜这场对决还没有分出胜负的时候,却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难民给打乱了。
余芳菲他们的 马车被迫停下,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将他们的马车给团团围住。
“大爷,行行好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是啊,大爷,给点吃的吧!”
余芳菲和袁何坐在车厢,袁何一动不动,余芳菲也没有动作,只是耳中听到车外的声音,不由得皱眉。
这个时候正是播种的季节,这些农人不在家乡种地,怎么会跑到路上来找他们讨要吃食呢?
车夫在外面也被眼前的情景给难住了,他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阵仗。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大爷,行行好吧!”
“大爷——”
一声一声的哀求不绝于耳,余芳菲的眉皱的越来越深。就在她想要下车去的时候,袁何开口了。
“走,谁敢挡路,就让马车从他身上踏过去!”
袁何声音冰冷,哪里还是一个书呆子的样子,那句话音量不高不低,却刚好可以让马车外的人听见。
那些人没想到车里的人居然这样冷血无情,皆是一愣,车夫一看,趁这些人发愣的间隙,赶紧挥动马鞭,驱车离开。
余芳菲偷偷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那些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回头看着一脸平静的袁何,余芳菲很想指责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何会变成难民,如今的身份也不可能对他们伸出任何的援手,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袁何呢?
马车里又是一片安静,只是刚才的剑拔弩张变成了现在的相安无事。
长路漫漫,距离汴州还有几天的路程。
在马车休息的空档,余芳菲趁机叫出随身的暗卫,让他们去打听那批难民的情况,而自己这边则是紧紧盯着袁何,希望能从他的身上发现一些和宋钰有关的联系。
经历了那场大雪后,接下来的几天天气倒是不至于耽误路程,在连续两天的绵绵春雨中,马车终于抵达了汴州城内。
车夫的目的地到了,余芳菲和袁何下车,在付车钱的时候,余芳菲拿出身上的几两散碎银子,要付车钱,可是袁何却直接拿出一袋银子递给车夫。
车夫看着余芳菲笑了笑说:“小伙子,我这马车是公子雇的,我收他的车钱是应该的。至于你,是公子答应你搭车的,该给多少车钱,你直接给公子就成。我们就有缘再见了!”
“好,有缘再见!”余芳菲也和车夫挥手告别。
等车夫离开,余芳菲转身,就见袁何还站在原处,看着自己。
余芳菲看着袁何嫣然一笑,说:“袁公子,这是等我的车钱吗?”
“难道不是你让我等你吗?”袁何看着余芳菲反问。
余芳菲点头:“既然袁公子好意让我搭了一路的车,我自然也不能小气,想请公子吃个饭,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自当欣然前往!”
“感谢,只是我初到汴州,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如这吃饭的地点就由公子来决定好了。”
“临江楼如何?”
“一切听凭公子安排。”
两人又找了一辆马车,连行李都没有放下,就直奔临江楼而去。
这临江楼的位置就像它的名字一般,临江而建,是一栋两层的木楼。到这临江楼吃饭就是为了一边欣赏江景,一边吃饭,所以余芳菲和袁何选了楼上一个临窗的位置。
江风从窗户中吹进来,弗在面上,带着凉意也带着江水的味道。京城没有江,余芳菲看着眼前的景色,江水滔滔,自西向东,如果不是这次自己一意孤行的离开,或许此生她只能在京城那一方天地中禁锢自己。
“年光流不尽,东去水声长!”一直静静坐在余芳菲对面的袁何突然开口,吟出这样一句诗。
余芳菲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一种感想。
袁何也转头看着窗外,脸上平静,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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