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当余芳 菲被人带出来的时候,四周仿佛都是静止的。
暗卫们 都悄悄退下,在带余芳菲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见到余芳菲时,实在不忍给她披上了一件自己的外衣。
李修能见到眉 头微皱了一下,一伸手把那件外衣掀开。可是当他看见那一具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躯体时,李修能目眦欲裂。
那还是一个人的躯体吗?全身上下衣服已经在皮鞭的抽打下,破如碎布。鞭伤布满全身,皮开肉绽,血迹布满全身。那头墨色的长发已经纠结一起,染上鲜血结成大大小小的发块。
双目红肿,空洞的睁着,李修能趴在她身边,她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什么话都没说。
“阿菲——”李秀能颤抖的换出余芳菲的名字,伸出的手颤抖的摸上他的面颊。
余芳菲的眼球似乎转动了一下,可是依然没有开口。
李修能把自己的披风裹在余芳菲身上,紧紧抱着她,双目死死的睁着,不敢眨一下,那充盈的眼眶早已蓄满了泪,却一滴也不敢落下。
“世子,我们得快点离开,葛神医已经在别院等着了。”暗卫提醒到,李修能微微点点头,马车一听吩咐就朝别院的方向急驰。
因为早已有了准备,李修能一到别院就把余芳菲抱进了准备好的房间。葛神医看到病人被带进来,也赶紧上前诊治。
李秀能小心翼翼将余芳菲放在床上,葛神医将手搭在余芳菲的脉搏上,只感觉她的脉象虚浮,若有似无。
葛神医心中一紧,一把掀开余芳菲身上的披风,想查看她的具体伤势,可是那一身的伤一入眼睛,就连见多识广的葛神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谁干的?”葛神医生气的问道,可是周围的人都静默不语。
“畜生!”葛神医气的骂了一声,又仔细查看伤口的情况,身上的伤口检查完,葛神医的眼神移到余芳菲的眼上。
他抬手撑开余芳菲的眼皮,看她眼内的情况。
李修能一直在一旁矗立着等待,他的双拳紧握,就连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鲜血已经慢慢渗出也没有察觉。
葛神医替余芳菲检查完以后,又有助手上来帮忙将余芳菲的伤口处理干净,敷上药在包扎好。
等这一切都完成以后,葛神医让其他无关的人都退下,然后怜惜的看了一眼床上一直默默不语的余芳菲,这姑娘是个坚强的人,从头至尾一声痛都不曾喊过,可是正是她这个样子才让人更加不忍。
葛神医不知道余芳菲是否能听见他们的谈话,不过想了想还是将李修能带到了外间。
“世子——”
“葛神医有什么话请直说。”李修能极力忍耐着,让葛神医把话说下去。
“里面那位姑娘伤势极重。”葛神医慢慢的说着,李修能点头,认真的听着。
葛神医又接着说:“身上的伤口可以慢慢愈合,那伤疤时间久了也会慢慢淡化。”
李修能继续点头,葛神医便又接着说:“眼睛受了很严重的刺激,要恢复视力,恐怕有点困难,我需要时间研究。”
“嗯!”李修能还是点头。
说完这些他以为葛神医已经说完了,却见葛神医突然叹了一口气“哎!”。
李修能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叹这样重一口气。
葛神医却缓缓开口:“其实身上这些伤,还有眼睛的暂时失明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位姑娘如今受的最重的伤在体内。”
李修能猛然一抬头,看着葛神医,什么?他们还对余芳菲做了什么?
葛神医看李修能得表情,知道这件事是不能瞒着他的,只是想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姑娘,不禁为她惋惜。
“那姑娘不但受了外伤,还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保护,而且应该是被关在了极寒冷的地方。寒气由伤入体,如今已经波及脏腑。若不是姑娘本身的底子较好,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服用了什么护住心脉的药,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葛神医是什么意思请直说。”李修能见他一直绕着圈子不说重点,心中的耐性已经全无,直接打断葛神医的话,让他说明。
“这姑娘受的寒气太重,以后恐怕——恐怕不能再有子嗣。”
葛神医终于把自己的话说完,可是李修能听到那最后一句话,却突然站立不稳,身子向后微微倾倒,幸好身后的幕墙抵挡,才让他勉强站立。
“没有其他办法?”李修能颤抖着声音低低的问。
葛神医摇摇头,许久才说吐出一句话:“西域有一种奇花,对体寒非常有效,生长在极寒之地,花朵红艳似火,五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世子如果能找到这种奇花,或许那姑娘的体寒可以治好。”
“好,我明白了!”李修能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淡淡的回答。
葛神医不再说话,李修能慢慢一步一步走回室内,来到余芳菲的床边,他慢慢的蹲下来,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靠在床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