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能想起余芳菲 ,心中便是一阵的疼痛,甚至怀疑余芳菲对他的感情是否真实。他想娶她,想到幻想过无数次两人成亲的场景,想到连做梦都在喊着她的名字。
可是余 芳菲呢?她却不愿意嫁给自己。这是李修能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偌大的尚书府 里多年如一日的冷清,这里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杜若。府里也只留了两个院子,一个前院接待偶然到访的宾客,一个主院供杜若起居。其他的房子则是让杜若下令一把钥匙锁了,省人,省心。
府里除了厨房的婆子还有针线房的丫鬟,其余的一律就是小厮和管事。官家跟在杜若身边多年,对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却也难免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按理杜若有亲人有长辈,这终身大事根本就轮不着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来操心,可是那些长辈亲戚不都是形同虚设,真正关心他们主子的人又有几个?
今天是杜若难得沐休的日子,多年养成的早起读书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变,就算今日是沐休,杜若还是坚持早起,在院子里一边散步,一边拿着一卷书慢慢的翻阅。
他的小厮砚台,如今也成亲,娶的妻子也是尚书府的丫鬟,现在那丫鬟怀孕了,将来孩子出生,算下来也是尚书府的第一批家生子了。
砚台将早餐在石桌上摆好,菜市简单清淡,一份清粥,一碟煎蛋,一叠馒头和两份小菜,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
余芳菲说早晨的膳食要有营养,但是也忌油腻,杜若牢牢的记下了,这些年也一直是按着余芳菲说的在摄入自己的饮食。
杜若对食物不挑剔,那是他自幼在国公府养成的习惯,而后到了余府,又有余芳菲时常耳提面命,所以杜若对自己的饮食还是管理的比较严格,一直都坚持以清淡为主。
只是这份清淡在杜若眼中看上去很正常,在其他人的眼里,却成为了一种清廉,节俭,甚至是觉得简陋的饭食。
有官员到府上拜访时偶尔杜若也会留人用膳,起初那些人只是客气的推辞,到后面领略到尚书府的清廉以后,就变成了真的推辞了。
个个都以为杜若是两袖清风,十分清廉的官员,可是实际却是杜若因为多年下来的饮食习惯已经无法改变而成。
看到杜若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拥着早膳,砚台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杜若。如果说了怕他难免会难过;可是不说,又看他一直陷在那情网中无法自拔,砚台也看不下去。
等到杜若的饭快用完的时候,砚台终于犹犹豫豫的开口了:“大人,奴才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杜若把碗里的饭全部吃完以后,才看着砚台说:“当讲则讲,不当讲就不讲。”
砚台又沉默想了一下,就说:“奴才听人说,余府的姑娘把自己院子里一片长得很茂盛的花给全数拔掉了。”
砚台小心的说完,就去观察杜若的表情,却见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于是砚台又继续说:“奴才听说那片花就是大人当初送给余府的那批秋海棠。余老太爷当时收到那些花就把他们种进了余姑娘的瑾园。”
杜若心中当然清楚,当初那些花是在什么原因下送进了余府,又是为什么会种进了余芳菲住的瑾园里。现在余芳菲把那些花全部都拔掉是要跟他杜若彻底划清那条感情的界限了吗?
杜若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砚台一看,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只能闭嘴将碗筷收拾了下去,然后一声不吭的站在不远处,不敢再去打扰杜若。
许久杜若才开口:“更衣,我要去竹里馆。”
京城的竹里馆是余芳菲手里的产业,这一点同她亲近之人都知道,杜若这个曾经同她亲如兄妹的人自然也知道。
这里就算余芳菲消失了那么久生意却依然红火,除了它本身店里的食物味道上佳以外,还因为竹里馆时不时推出的新菜品,让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个个都想第一时间品尝到,所以人气自然是居高不下,生意兴隆。
杜若在这里也是熟客了,店里的小二看见他以后,上前熟络的打招呼:“大人,今天还是老位置吗?”
杜若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朝后院人声没有那么吵杂的雅间行去。
小二把他带到老位置后,就按照杜若的习惯先给他上了一壶龙井,龙井茶香清新,入口清淡,一如杜若平时的喜好一般,所以,龙井成为他到这里以后最常用的茶。
今天的竹里馆,客人依旧爆满,杜若一个人占用了一整间位置,却没有人敢来打扰,除了这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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