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何的出现完全是个偶然,他没有想到杜若会挑在这个时候到竹里馆,所以见到外面爆满的客人,他直接到了相对安静的后院,然后就见到杜若身边的小厮砚台守在了雅间门外。
那一次他对杜若出手,却让他险险的逃过一劫,这一次,袁何却并不打算要杜若的命。
砚台看见这个蒙面的不速之客,想要阻拦,却哪里是拦的住,袁何的武功就算比不上李修能,但是对付他一个小厮却也是绰绰有余的。
“大人——”砚台的话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杜若一抬头就见到袁何已经推开门站在了门口。
袁何这次倒是坦坦荡荡,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间,在杜若的对面坐下,然后招呼一声:“杜大人别来无恙!”
杜若却又将 头低下,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慢慢的品了起来,就仿佛自己的对面没有任何人一样,直接把袁何当做了空气,选择了无视。
若是别人,被这样的无视或许早已经火冒三丈,可是今天的袁何却性情极佳,对杜若无视自己的态度一点都不气恼,反而还带着微笑,虽然那微笑藏在了面巾背后,别人根本就看不到,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和声调中却还是能够听出,袁何的心情却是不错。
没有得到杜若的回答,袁何又开口问:“杜大人今日怎么会有空到这竹里馆来闲坐了?谁都知道你可是个大忙人啊!”
袁何的话里带着讽刺,但却暗藏着嫉妒。同样是读书优秀的学子,杜若却能够一举夺魁,成了京中人人夸赞的状元,而他却沦落到连真面目都不能示人,遗落在暗处的走狗。
两个人天差地别的境遇,让他如何能够不嫉妒的发狂呢?
杜若依旧自顾自的喝茶,不理会袁何的冷嘲热讽,可是袁何却对此玩的乐此不彼,看到杜若一直在喝的茶,袁何说:“杜大人此刻还有心情喝茶?恐怕是喝酒更能解决杜大人此刻的心情吧?”
说完袁何就对外面的小二喊了几句,让他先搬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上来。
酒很快就被送了上来,袁何率先打开了其中一坛,酒香扑鼻而来,他陶醉的深吸了一鼻子,然后夸赞道:“整个京城也就只有在这竹里馆才能喝道如此香浓醇正的女儿红了。”
说完就直接搬起坛子,先喝上了一口。
“好酒——”袁何赞叹道,然后把另外一坛没有开封的就推到了杜若的面前,说:“杜大人,要不也来一口?”
杜若看了他一眼,却依旧不说话,袁何却再次喝了一口,然后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虽然不是那著名的杜康酒,却也是个出名的解忧酒。一醉解千愁,杜大人当真不喝上一口。”
这次杜若终于肯搭理袁何了,他把那坛酒端到自己的面前,一把将酒封扯了下来,扔到一边。
“好一个一醉解千愁,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忧,有何愁?杜某不喜酒,这酒闻其香知其味,如今杜某已开,也算回敬了兄台的面子,这个房间兄台既然想待,那今日就让与兄台,杜某告辞。”
杜若历来就是个冷情之人,更何况是面对昔日还想至自己于死地杜若人,他更不可能给他好脸色,更不要提同他一道喝酒了,他宁愿自己一个人独醉,也不可能与魔鬼为伍。
杜若抬脚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却听见背后传来袁何放肆的大笑。他笑什么?笑杜若的望而不得,笑他的被余芳菲无情的抛弃,不留一丝挽回的余地。
原本去竹里馆的目的是为了怀念以前同余芳菲在一起的时光,可惜时光之门却错开了口,让他见到他不想见到的人。
回府的路上,杜若专门拐去了酒馆,让人送了还几坛的酒到尚书府,砚台看了这清醒,悔的直想抽自己嘴巴子,他怎么就那么多话呢?
知道不当讲,还偏偏要讲出去,这不是明着给自己的主子伤口上撒盐吗?
杜若什么都没有说,回府后就将送来的酒打开一坛,直接仰头就整坛酒便灌了下去,吓的砚台在一旁连阻止都来不及,只好跑去找管家帮忙求助。
管家也未曾见过这般样子的杜若,一时间也难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问世间最伤人的利器是何物,恐怕除了情之一字就别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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