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杨修夷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立即爬起:“那我也跑!”
花戏雪毫无人性的将我的爪子拍掉:“要死自己死,别拖老子下水!”
杨修夷身形晃至我跟前,俊眉一挑:“想跑去哪?”
我抬头看向天色,因为洞深,天幕已变为一个圆点,但还是有淡淡白光的,算算时间,现在不过酉时,我今天早上跟自己赌誓,说今天要和杨修夷说话就叫田乌龟,看来真得要变乌龟了。
叹了口气,我先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该在你身上施下千斤坠,让你们也掉了进来,你要生气就骂我吧。”
他没有说话,我抬起眼睛,悄悄瞟去一眼,光线太暗,他的目光低沉幽邃,让人看不清里面翻涌的波涛。
想起今日种种,就有股无明业火,我深吸一口气,干笑一声:“行了,歉也道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和你的清清妹妹在这里有什么生命危险,我会拿我的命先垫上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我,“这就算完了?”
我猛的甩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他一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骨气不允许我低头,我鼓起勇气,其实嚣张的瞪着他:“这当然算完了,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要我给你三跪九叩么,也对,你是我的尊师叔,你当然受得起。”
说完赌气就要下跪,他一把将我拉住,神情威仪:“别说话!”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里隐隐冒出不好的感觉,再大的火气瞬间消失无踪:“怎,怎么了?”
他抬起头,剑眉紧拧,就在这时,大地忽的剧烈颤抖,如同海上舟船,伴随剧烈颤抖的,还有从天而降的碎石泥土。杨修夷极快将我揽在怀里,周身蕴出白光屏障,旋转扩散,织丝成网,如同天幕一般往上升去,将掉落的碎石泥土拦挡在外。
我紧张的趴在他怀中,不明所以,这时,一声巨响猛然乍起,我们几个女人下意识的发出尖叫,抱住脑袋。
一道裂口出现在洞壁上,随着大地颤抖而越裂越开,白嫩小子的声音在地动山摇中听起来颤颤咧咧:“这山洞是不是要塌了呀!”
独孤涛大喊:“大家先不要慌!”
一个身影猛的扑进他怀里,竟是宋十八,混乱之中,独孤涛非但没有将她推开,反而伸臂紧紧拥着。
又一阵爆响传来,我看向杨修夷:“怎么回事?”
他仰着头,目光凝重,浓眉紧皱,循着他视线抬头望去,空中满是疾落的泥土石块,被他的白色屏障隔绝在半空,越掉越多,由最初的疏疏落落,变为遮天蔽日。他静望许久,忽的眉目一凝,那些石块泥土发出红色强光,各自盘旋,紧而瞬间炸裂,碾碎如粉,被他汇成一渠,缓缓流在我们脚边,积的厚土竟有一尺来深。
他面色一变,看向那道裂开的缝隙,大喝:“快往里面躲!”手刀劈去,隔空打出一道长鸣玉光,缝隙顿时裂得更大,里面幽幽可见深红火光,未等我定睛细看,体内传来一阵清然之感,不似血脉里的冰寒彻骨,而是如潺湲溪水和山外清音般的安定清和。
杨修夷将我率先送入了缝隙,是个空旷溶洞,我跌撞在地,心中升起强烈不安,顾不上打量这里的场景,忙起身要往外跑。任清清,高晴儿,独孤涛,宋十八他们却在这时逐一钻进来,不断挡住我的去路,待白嫩小子和花戏雪也进来后,忽地听到外面传来巨响,似有万吨重石顷刻砸下,本就剧烈发颤的大地猛地一震,轻功高超如花戏雪,也跌倒在地,难以维稳。许多石块噼里啪啦砸在我们身上,着实好痛。
待那强震消失,大地也不再颤抖,我急忙爬起,往缝隙冲去,外面本来有着明亮光线,如今却彻底黑暗,我就要钻出去,伸手只碰到僵硬的石头,将缝隙堵的严严实实。
我瞪大眼睛,心跳骤然静止,脑袋嗡的空白。
杨修夷呢,杨修夷呢?杨修夷呢!
白嫩小子大呼:“杨少侠还在外面啊!”
我浑身发颤,直愣愣的看向他,任清清跌跌撞撞朝他走去,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琤哥哥呢!琤哥哥呢?”
白嫩小子吞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杨少侠让我先进来,他在外面撑着,他现在恐怕已经被压成……”
我抱住耳朵,暴然大喝:“闭嘴!”
任清清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琤哥哥本事那么高!”
我转身猛拍着堵住缝隙的石头:“杨修夷!你听得到吗?杨修夷!”
花戏雪和宋十八上前拉我:“初九!”
“琤哥哥,琤哥哥!”
“杨修夷!”
心中焦乱无措,慌得几乎忘记呼吸,胸口剧痛像是高山倾塌,海浪倒卷,我拿拳头狠砸着石壁,骨头都被我砸烂,鲜血从石面上淌下,像是我的心口在鲜血直溢,我哭出声来:“杨修夷!你不要吓我!你快进来!一点都不好玩!杨修夷!我求求你了!你在不在!杨修夷!”
“初九!”
“我不跟你闹脾气了,我跟你认错!你快出来,你要不在了我怎么办,我还复什么仇,你快出现呀!”
一个身影猛的扑来,尖锐的爪子在我脸上留下五道火辣辣的剧痛,任清清双眼通红,愤怒的指着我:“妖女!你这个妖女!如果不是你,琤哥哥怎么会来陷活岭!如果不是你!我们前几天就已经出去了!你这个妖女,你害死了我的琤哥哥!”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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