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进来上茶,魏清源知道初元的娘徐氏治家严谨,那些下人轻手轻脚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可他在家里,那些下人都是阳奉阴违,祖母一直看不上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暗中想到以后还是要找个能当家的媳妇才行。
“魏兄,我看怕是到时间了,我们一道出去吃饭吧!”初元看了看日后,决定带着魏清源先去吃饭,这个时候一般他娘都会摆饭的。
魏夫人坐在上手,那位十姑母赖着不走,也坐在上头,茗雅也不多说,在场的都是魏清源的长辈,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因为家里守孝不能吃肉,所以许多都是吃素菜,可李妈妈向来会烧素食,倒是比平时吃的大肉大鱼还可口一些,魏清源都多添了一碗饭。
等魏夫人走的时候,茗雅也是送了些吃食,自家做的糕点什么的,魏夫人总算没什么负担了,还说她下次也要做自己拿手的送给茗雅,茗雅笑着接受了。
魏清源和魏夫人走后,那位十姑母也走了,她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的,只是二房的小厨房烧的东西太好吃了,又舍得用料,果真是大官家的,与她平时院子里做饭的那位厨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平时的采买都是从大房支钱,十姑母也因此很舍得吃喝,用的下人也是燕家付钱,本以为自己和燕家过的一样的生活,猛然见燕家真正的主子吃穿用度,十姑母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原来人家过的这种生活。
凤仙放下手中的绣绷。看她娘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连忙乖巧的上前去问,“娘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燕家的人不拿我们当人看,你看看二房就是素菜都做的那么好,那房里摆的东西都是真古董,四老太太亲口说这二房富贵着的,你再看看我们家里,都是摆设的什么东西,吃的什么东西。好容易到了这个年纪,她的女儿嫁镇国公,让她帮个小忙都不肯。我真是造孽哦!你爹爹死的真惨啊……”十姑母捶着腿不停的边骂边哭。
凤仙叹了口气,坐在那里暗自伤神,全然不管她正在哭闹的娘亲,心里却恨死她娘了。什么都只想着占便宜。爹爹是怎么死的,她现在全部都知道了,可情感上却无法说什么,虽然燕家收留她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爹,可是她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全部都是靠她娘挣来的,不然这日子到底该怎么过呀,也不知道她以后该如何何去何从。
十姑母还在絮絮叨叨的,却看凤仙坐在那里不说话。不禁火气又上来了,觉得女儿没有跟她同仇敌忾。“你这死丫头,就是你这幅死样子,再好的福气你都没命享受啊!”
且不说十姑母还在骂凤仙,燕人杰此时却真的有要紧事跟茗雅说,一向冷静的他,冷汗刷的就流下来了,茗雅见他这样着急,心也跟着一慌,燕人杰道,“最近皇上开始发作谭家了,本以为曾家是去帮谭家的,可是曾家的将军投靠了皇上,现在跟谭家退婚了,皇上正在发作所有跟谭家有关的人,怕是咱们也逃不了了,皇上连方家也发作了,连破落户赵氏的娘家都发落了,恐怕这个时候所有的矛头还是对准了我们吧!”
毕竟燕家有钱,无论找个什么理由都会把燕人杰干掉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了,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燕人杰在茗雅耳边暗自说了几句话,茗雅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真的要如此?”燕人杰也只有沉痛的点头。
胡氏正在捻着佛珠,心里暗自希望燕家这次能挺过去,对于儿子的决定她也只能支持了,从文又想起侄女胡玉竹,不知道跟着罗氏燕良杰逃去哪儿了,罢了,总算这些人走了也清净,反正也没上族谱,而该拿的东西她们也都拿到了,燕家的富贵日子怕是要到头了,可燕氏一脉却保住了,不可谓不好呀!
第二日清晨,宁氏和胡氏茗雅一道把下人都召了过来,宁氏和二房的人也一样,整夜未睡,涂了好多粉才把眼圈盖住,这个决定无疑是最艰难的,可若是不这样,恐怕燕家的人都没有活路了,宁氏是宗妇,许多话也只能由她讲,“各位婶婶,姑母,嫂子,弟妹们,今儿我以宗妇的身份召各位前来的,我燕氏一族在澧县已然几百年的时间了,世代经商,蒙皇上信任,家中有贤人出现,如今咱们也要为皇上多考虑,年年灾害,流民失所,我们燕家不能看在眼里却不作声,族长已经和二叔商量好了,将把燕家的产业悉数捐出去,当然了,这些产业主要是大房二房捐的,只是这宅子我们留下之外,其他的全国燕姓名下的产业全部捐出去,否则为富而不仁,恐怕天降大祸了。”
十姑母当然第一个不同意,“宁氏,这是怎么回事,不要仗着你是族长夫人就胡说八道,全部捐出去,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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