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其实小魏平时工作挺出色的,这次真的是一个例外。”部门经理是魏宁深的师傅,当年魏宁深初进公司的时候就是他带的。所以这次见魏宁深初次在新总经理面前就留下了不好的影响,不由得替他解释了一下。
“嗯。”裴炎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仍是落在魏宁深身上。
部门经理见状,对魏宁深是爱莫能助。
“魏宁深,来我办公室。”说完,裴炎华就转身离开。
裴炎华的离开使得气氛冰冻的办公室迅速解冻,气氛又活络了起来。所有同事都朝着仍站着的魏宁深投去同情的眼神。
但是魏宁深的脑电波显然不是和他们同一频道,他在想那个裴总是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他和裴炎华的距离很远,除非裴炎华是超人,否则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看到他的工号牌。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新任总经理熟知公司每一个部门的员工。但是总公司近万人,魏宁深不觉得日理万机的领导能记住他一个小小的基层员工。
部门经理看着真在出神的魏宁深,以为魏宁深是紧张了,就走上前,安抚似的拍了拍的肩膀,但是说出的话却让魏宁深吐血,“小魏啊,咳,你自求多福。”据美国分公司反馈,这位裴总是出了名的严厉要求高,几乎是按机器人的标准要求员工。所以这次算是魏宁深倒霉,居然在裴总新上任的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差池。计算机起火,这种低概率的事情居然会被魏宁深给碰到……
同事a凑上来,盯着魏宁深的脸看了半晌,最后得出结论,“小魏啊,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灾!而且你这两天怕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同事a在部门里是出了名的神神叨叨。最大的爱好就是兜售他爷爷的圣水和符箓。据他称他爷爷是茅山上清派弟子,专攻符箓。如今茅山九霄万福宫那个符箓宫里写符箓的就是他爷爷。其他同事也只当笑话听听,如今寺庙道观有多少是真和尚道士,都是骗人钱财的。
曾有同事打趣同事a说既然他爷爷是道士,他是打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同事a一脸不屑道他爷爷所在的是上清派属于正一派,正一派道士能娶妻生子,讲清修的那是全真派弟子。他们这些俗人连道门基本常识都不懂还质疑他爷爷。
魏宁深原本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同事a的话也只是当笑话听听。但是这次听见这话,他忽然用力抓住同事a的手,眼里因为没有睡好而充斥着红血丝,“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魏宁深一副死鬼样,还用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同事a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有些自得道:“自然是看得出来的。”说完他走回办公桌拉出第二的抽屉,只见半抽屉的小玻璃瓶,里面都装着浮满烟灰的水。而另一半则塞满了符箓,黄色的纸红色朱砂的字,鬼画符一样看不懂内容。他抽出一张黄色符箓,然后又走回魏宁深身边,食指中指夹着符箓在魏宁深中间晃了晃,“喏,给你。有了这个法宝,那东西绝对不敢近身。”
魏宁深将符箓从同事a手里抽出,面无表情地将符纸给塞进了裤袋。
同事a食指晃了晃,“咳咳,随缘随缘。”
魏宁深将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拍在了同事a的掌心。
同事a笑容满面,“小魏你真是客气。”说完毫不客气的将毛爷爷给塞进口袋。这是他在公司卖掉的第一张符纸。
魏宁深扫了一圈办公室,发现那个告诉他从那条小巷抄近道的同事并不在。他还想胖揍那个新同事一顿呢。就有些奇怪地问经理:“师父,那个徐鑫怎么没上班?”
“徐鑫?哪个徐鑫?”经理莫名其妙地说。
“就是昨天新来的实习生啊。”魏宁深一脸您老年痴呆地表情对着这经理。
经理被魏宁深表情气得哭笑不得,啪的拍了一下魏宁深的后脑勺,“我们部门最近根本就没收实习生!”
魏宁深在听到经理这句话的时候背后倏然一凉。
那昨天那个告诉他这条小巷的人究竟是谁!
看到魏宁深发呆,经理觉得他真是栽在他这个呆徒弟手里了,好心提醒道:“裴总让你去他的办公室呢。快去,别让裴总对你的印象更差。”
魏宁深点了点头,连办公桌都没有收拾就直接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穿过环廊,他走到一扇雕龙铜门前,再次确认了门牌上的字,才按了一下门铃。在他按下门铃的一瞬,门也瞬间开锁了,仿佛专程在等魏宁深似的。
魏宁深站在门口,对着办公桌后面的人问道:“裴总,我能进来吗?”
裴炎华签好一份文件,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的魏宁深,开口道:“进来。”他的声音冷肃低沉,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
魏宁深走了进来,在办公桌前停下。裴炎华没有开口,魏宁深也不打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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