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整天,汤老爷却仍是没有回来,张青鹏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修为被制,手脚被缚,身上的东西也被搜罗一空。此时,就见他嘴唇微动,念了个奇怪法决,他的一个手臂便如蛇般扭动起来。
张青鹏面上现出痛苦之色。他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来游去,左突右进。终于,这东西好像找到了出口,他的手腕脉门处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只黑色小蛇般的虚影探出了头。
此时,突然有个推门的声音轻轻响起。
张青鹏大惊,立时念诀,想要收回那虚影蛇。可那蛇却不太听话,拼命挣动身子,伸着头,不想再缩回去,竟与张青鹏形成了相持之势。张青鹏痛苦无比,可还是不断念诀,这虚影蛇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了,传讯厉害,潜藏手段又高超,但它本身却脆弱无比,被人发现可就完了。
但是,那蛇好像是久未见光的囚徒般,如今见了新鲜空气,拼了命也要奔向自由。张青鹏又重伤未愈,修为被制,此时竟是压制不住它。最终,那蛇便从他的脉门处挣脱,又因为太过用力,一时都弹出了几尺,蹦到了空中。
此时,张青鹏大汗淋漓,神智已经有些眩晕。他刚刚心道不好,便眼睁睁看着一道灵力穿过了那虚影蛇的身子,将它干净利落地打散了。张青鹏目眦欲裂,气怒万分,心底里又绝望至极。
可是,张青鹏略转头,眼睛里便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形。
张青鹏心中一动,那些怒气绝望便瞬间消失了,他不禁喊道:“阿圆师妹!”
那人却默不作声,走到了他身前。
张青鹏的脑中终于清明了些,他看着眼前这人,有些咬牙切齿:“汤苗!”
汤苗耸耸肩:“是我。”
“你来作甚?!”
“我说我来救你,”汤苗看着张青鹏,“你信是不信?”
张青鹏冷哼一声:“外面没有下红雨罢?”
汤苗笑道:“那倒是没有,不过咱们最好快些,祖父正在招待宗门来人,过不了许久就能完事了。”
张青鹏一听“宗门来人”,心里更是恼火万分。他这一趟,竟是连五元宗的边儿都没摸着,而且还落到了这种下场!究其源头,这一切都是拜这汤苗所赐!如今他更是连最后的保命手段都没有了,只能绑在这里任人宰割。
张青鹏想到这里,却略微冷静了些,他想了想,道:“救我?为什么?你想怎么救?”
汤苗很平静:“救你自然不难。”她又讲:“我不仅能救你出去,还能解了你经脉里的鹤鸩菇之毒。”
张青鹏目瞪口呆,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他问:“你有什么条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汤苗笑了笑:“有两个条件。”
“第一,你来汤家所为何事?你背后的邪修是个什么情况?这些你都要告诉我。”
“第二,你以后要听命于我。”
张青鹏听了,却嗤笑一声:“想骗我讲邪修的事?我若是胡编乱造一套,你又能奈我何?”
汤苗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药:“这是鹤鸩菇的解药。”她摇了摇玉瓶:“里面有两颗,每颗能管半年。”
张青鹏却是不信,他们本就交恶,他前些日子又刚朝汤苗下手,汤苗怎么看也不像是慈善界人士啊,他道:“这是要骗我吃下毒药么?”
汤苗摇摇头:“我若想要你的性命,直接出手便可,何必浪费毒药?”
“说不定那毒药能令人痛苦万分呢?”
“你这个样子,在我祖父手中过得很好是不是?”
张青鹏哑然,他此时也看不透汤苗了。的确,汤苗冒着风险潜进来,不可能就单单为了向他落井下石吧?
汤苗甚是干脆,她拿出一粒解药,直接用灵力塞到张青鹏的口中。张青鹏此时全无抵抗能力,那丹药便顺溜溜进了他的腹中。
张青鹏正要怒喝,却发现自己的经脉虽是刺痛,但瞬间就畅通了些,而且那鹤鸩菇竟真的被压制了下去。他大惊失色,恐慌至极。他体内的鹤鸩菇之所以长时间不发作,就是因为和其余一些剧毒交手纠缠,形成了平衡之态。如今这鹤鸩菇解了,其余毒物可不就会立即发作要了他的命吗?
可是,除了经脉、丹田中通通剧痛无比外,他却一直好端端的,其余毒物竟也被压制了下去。那痛楚他也分辨得出来,正是解药发挥作用的标志。
张青鹏此时才真正惊愕了,这解药竟是真的!这汤苗竟有如此厉害么?这可是连那给他用药的邪修也毫无办法的毒物啊。而且,如今形势之下,这汤苗又为何给自己解药?
张青鹏疑问甚多,汤苗却都摇摇头,道:“你只要答应了我那两个条件,剩余一颗解药也都赠你,过个一年半载的,若你果真听命于我,自然还有别的解药。”
张青鹏思索半晌。
如今他已毫无退路,再留在汤老爷这里,眼看就是个死字,这汤苗的那颗解药居然是真的,就算她不兑现后续诺言,自己能多得了这半年性命也是好的。
再说,只要自己解了这鹤鸩菇之毒,经脉畅通,以他单灵根的资质,很快便能筑基。他的境界提升后,实力会增强不少,去五元宗盗宝一事就有了更多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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