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因为那****在靶场莫名地射了孙延龄一箭,现今军营上下都在口耳相传,说我是个歹毒十足的刁妇恶女。
我不以为意,全当没有听见,低头专心致志地绣着嫁衣上的蝴蝶红花。
被人侧目,早就料到的,我本想不生气,只是低估了大家辱骂我的狠辣程度,想不生气都难。
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我将嫁衣全部绣完,可以肆意进出军营的时候,我再去同他们扬威立信,好好清算一下这些喜欢背后嚼舌的小人。
不过,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最先要清算的肯定就是那个吹云哨的小兵。
因为他,我现今哪怕只是听见清脆的鸟啼,手指都会不知觉地发抖,厉害得根本停不下来。
“你倒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哥哥探着头,仔细瞧着我的神情。
我抬起眼皮,同他对视了一眼。
哥哥的样子真是充满了期盼,他期盼着我会为这些辱骂我的言语而暴跳如雷,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我复而垂眸,继续绣花,稳重地不应一声。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不生气?”
对于我会如此冷静,哥哥显然没能适应过来。
他居然还以为我魔症了,伸手过来,在我眼前连晃了好几下,直晃得我心烦意乱,特别想一口上去,将他的手指咬断。
哥哥见我仍是没有应声,自知无趣,可又不想就这样离开,于是往我跟前凑了凑,开始自顾说教起我来。
“你这次真是胡闹过头了,刀剑无眼你知不知道,再怎样任性妄为,你也要有个分寸。亏得那人是延龄,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搁旁人谁肯就此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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