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镇氏兄妹欣喜若狂,连忙请出了他们的母亲禹氏。镇武被擒的这段时间,镇家人充分体验到了人情冷暖,认识到了镇武对这个家族的意义,现在听说还有机会救回镇武,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禹氏立刻派人去请兄长禹安。
禹安也是山越的贵族,地位和镇武相当。镇武被擒之后,他也很着急。突然听说朝廷有使者来,有意谈判,而且可能放回镇武,他立刻赶来了。
随行而来的还有他的儿子禹黎,一看到周澈,他就深施一礼,如见亲人:“师兄安好?”
“还好,多谢挂怀。”周澈很客气的还了一礼。
禹黎有些兴奋的向禹安介绍道:“父亲,这就是我的堂师兄周澈,他的箭术精妙无比,我们师兄弟中,只有他能和师傅相提并论。他还曾经一箭射穿了猛虎的额头……”
听着禹黎滔滔不绝的说周澈的战绩,镇氏兄妹很尴尬。那一战,周澈几乎是踩着他们的肩膀出名的,十几个后羿营箭手被周澈等人射杀,连他们兄妹都险些死在周澈的箭下。
听说周澈是桓玄的师门弟子,禹安也非常高兴。他告诉周澈,房慷被擒,许驹实力大损,现在手下只剩下三百多人,不少旧部都弃他而去,现在只有桓玄还忠于他,不离不弃。如果朝廷愿意接受许驹,相信许驹一定会求之不得。
听了禹安的话,周澈听出了山越权贵对许驹的不满。山越、东瓯本是一家,许驹为了自己的私仇,鼓动山越攻击东瓯,对山越和东瓯都没什么好处。山越人大概早就想赶许驹走了。
大家相谈甚欢,禹安最后答应,向山越大王进谏,建议他接受大汉的善意,休战罢兵。
在等待禹安消息的这两天里,禹黎也基本上没离开,陪着周澈等人游览东冶城,伴周澈一起练箭,向周澈请教一些射箭的技巧。也许是年龄相当,也许是桓玄一向严厉,禹黎和周澈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放松,领悟起来也快得多。
两天后,禹安送来消息,山越王已经答应退兵。
周澈随即带着文书,在镇氏兄妹、禹黎的陪同下,赶到桓玄的府中。
一看到周澈,桓玄就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桓君了。”周澈笑嘻嘻的说道。
桓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脸上却带着几分笑意。他指了指周澈,欲言又止,最后才说了一句:“小子,你可把我坑苦了。”
周澈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这是大势所趋。山越再强,不当大汉一郡。之所以能独存,不过是因为朝廷奉守黄老之道,不愿意多事罢了。难道山越还比南越强吗?”
桓玄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周澈又道:“这次桓君出奇兵,行海由浙江、涌江突入,的确出人意料。不过,奇兵只能取一时之利,一旦朝廷发怒,发淮南、徐州、豫章之兵,直捣东冶,又将奈何?一艘楼船就能打得你们人仰船翻,若是数十艘楼船齐发,你就算有天纵奇才,又能如何?”
桓玄歪了歪嘴:“楼船入不了海。就算勉强入海,也只能乘风浪小的时候。小子,海不是江河,不是你们驾驭得了的。”
周澈扬了扬眉:“桓君,我能请你出城一趟吗?”
“干什么?想诱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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