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回礼双手虚按:“诸君且坐!且坐!不必拘礼。”
沮授等人率先坐下,众人又向他们微微欠身表示敬意,随着一阵跪坐的声音,众人都坐了下来,帅府的厅很大,今天足足摆上了数十张席案,并北几郡有影响的豪绅基本都已被请了来,坐了几百人的大厅现在很安静,所有人都目视着周澈,大家当然知道,周度辽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诸君!”周澈端起了酒杯道:“我并州数百年来都是边州,每年都会迎接蛮子的寇略,但是我们并州从未屈服过,从未害怕过,从没有停止过战斗,这几百年来,我们并州无数儿郎前赴后继、奔赴沙场,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中许肯定有不少的亲人曾与蛮子们战斗过,牺牲过,这第一杯酒让我们敬那些为了保卫并州而英勇故去的先烈们!”在场所有人再一次轰然起立,将酒杯举起头顶,跟着周澈一起将酒缓缓倒在地上。
“这二杯酒,我却是要敬诸君了!”周澈笑道。
“不敢!”众人连连道。
“诸位大家,在并北最危难之际,诸君出钱出力出人,义无反顾,此等义举,彰显我并州人同心协力,共抗蛮族之决心,所以,这第二杯酒,你们当之无愧?”周澈仰头,一饮而尽。
在座的大多豪绅心中无奈地苦笑:“敢不出钱出力出人吗?要是不出,只怕刀子就逼过来了。”
周澈放下酒樽笑道:“诸君今天心里一定很忐忑吧?认为澈是夜猫子进宅,没什么好事?又在打诸君什么注意了吧?”
众人脸上无不变色,这翻书呢,咋就这么快呢?厅里一时乱哄哄的。
“不敢!”
“那能啊!”
“大帅宴请,是我们的福分啊!”
周澈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笑道:“诸君不必疑虑,今日澈请大家来,就是要一解大家心中疑虑,让大家安下心来。”
“先前澈对某些不守规纪的富商劣绅施以法治,砍了他们的脑袋,没收了他们财产,那是因为他们坏了规纪,犯了律法,不得不为。而对那些守法有礼的士绅们,澈何曾动过他们一根毫毛?或许诸君认为澈在并北几郡的一些政策危及到了各位的利益,这个澈不否认,的确让诸君的利益在一定程度上受了损失,但是诸君且回过头来想一想,要不是这些政策的顺利实施,我们并州从哪里招募这些英勇善战的士兵,没有这些士兵又谈何保护诸君的利益,你们的土地,你们的财产,你们的家人,哪一样能保得住,前年塞外四卫城皆破,那里的惨痛经历难道还不能让各位警醒吗?”
众人不由黯然。
“有恒产者有恒心,你们能指望一些没有产业,无根浮萍一样的士兵替我们拼命作战吗?不会,但是,当这些士兵们,他们在这里也有一份家业的时候,他们就会拼命作战,这在今年的数次战役之中都得到了充分的证明,所以说,这几场大胜不是我周澈有什么神谋妙算,而是士兵们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而在英勇奋斗。或许这些政策的确让在座诸君受到了损失,怎么办呢?大家伙都是良绅,是义民,我周澈怎么能眼看着你们受损失而放任不管呢?所以,我与田君在商议之后,决定对大家作出一些补偿。”
“补偿?”厅内众人一时都惊呆了:“还会有这样的好事?这怎么可能呢?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周澈笑道:“大家可不要误会,以为澈会拿出白花花的银钱来补偿大家,现在我!也是缺银钱缺的哇哇叫啊。恨不得我并州发现几座铜山银矿,我随便拿根锄头一挖,便是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
厅内哄然传来笑声,周澈刚刚一番话让大家伙儿的心都放松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度辽营有两司,军情统计调查司、内政司,但到了明天,便会有第三司--商贸司。诸君一听它的名字就知道这个司是干什么的了。这个司顾名司意,当然便是做生意的了?”周澈笑道:“但是商贸司我们郡府不专门安排主事官员了,而是由诸君,由在座的诸君自行推选司长和其中的一应吏员,让诸君值得相信的人带领着你们,以我们并州官府的名义来做生意。当然,推选出来的司长便也是我并州的官员,必须接受并州管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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