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主入庵奉茶!”葛元路低眉顺眼。
文飞淡淡的点头,拉着白素贞的小手。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走在那些道士复杂的目光之中,走了几步,文飞回头说道:“你派个人去杭州知府,通知笪净之带着所有人都过来。”
“是,”葛元路的瞳孔微微一缩。虽然文飞是毫不客气的这般命令与他,可是他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来。
那葛元路行走在文飞身后半个身子左右,一路殷勤的给文飞介绍着岭上的各种景色。文飞只是淡淡的点头,惹得葛元路心中越发没底不安。
正在忐忑之间,听闻文飞说道:“听说此地为西湖十景之一的所在?”
葛元路一听文飞开口,顿时精神一震,笑道:“正是,葛岭顶端有初阳台,为一石砌台阁,是观赏日出的好地方。每当朝阳初升,登台远眺,天空如赤练,旭日如巨盘,沧海变幻,流金溢彩,堪称奇景。人称此景为东海朝暾。”
“哦,”文飞点点头,忽然再次问道:“不知道葛观主可认识秦桧么?”
葛元路顿时脸色一抖,心惊肉跳之极,对于文飞的高深莫测感到不可思议。文大天师两句话之中跳跃性太大,让葛元路丝毫抓不准文飞到底要说些什么。为什么连秦会之的事情也都知道?
却不知道,文大天师的老爹不仅爱宋词,而且也喜欢听评书。文飞打小都不知道闲着无聊,听过说岳后传多少次了。
葛元路心惊肉跳,不知道文大天师问起秦桧的名字来,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秦桧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秦会之倒是和老道颇为谈的来,”葛元路笑道:“不知道教主提起他来作甚?”
文飞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一个铁像扔到西湖之中去,会不会把那西湖水都给搞臭了!”
葛元路莫名其妙,陪着笑脸:“教主所说极是!”
却不知道,文飞这个时候忽然觉着郁闷,便宜秦桧那厮了。似乎因为他的闯入,会改变很多历史,断桥残雪,雷峰夕照这些动人传说没有了。
可是连秦桧和他老婆的跪像,似乎也不大可能再出现,这就让文大天师有些郁闷了。要知道,后世总有脑袋浸水的脑残,叫着要让秦桧的跪像给站起来。
当年文大天师还是**丝一枚的时候,可真是气愤填膺之极,坚决不同意这等脑残公知的白痴行为的。这时候,忽然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那秦桧的跪像居然会不存在了,也难怪文大天师心里会觉着郁闷之极了!
“秦会之,此人文武双全,惊采绝艳!”葛元路看着文飞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文飞脸色很古怪,同时代的人,评价同时代的人,往往和历史评价大为不同。这一点大概就是最为有趣的地方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这个时候的秦桧不仅还不是那位第五纵队的铁杆汉奸,而且是一位热血青年。
就算是原本的历史之中,开始也是一位抗金义士。谁也不知道这货后来随同徽、钦二宗被掳到金国之后,经历了怎么样的思想变化,成为了铁杆汉奸一个的!
想想,文飞也就作罢。这个秦桧现在不过是区区的职方员外郎罢了。
说起来大概普通人不知道职方司是干什么的,但是其实职方司隶兵部,反间肃特,事涉机密,说白了就是对外的情报机构。
难怪葛元路会赞这秦桧文武双全了!不过再怎么样,在文飞眼里,他都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小官罢了。想取他小命,也实在容易之极。
更何况,这货这辈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做汉奸了!
见文飞问了一句,又再没有动静。葛元路越发摸不着头脑。越琢磨越觉着眼前这位天师教主,深浅莫测,让人如临深渊。
却不知道,他要是能猜出文飞所想什么的话,除非这厮也是一个穿越者了!
“教主,请!”葛元路伸手礼客。
文飞松开了白素贞的小手,让那白素贞一直低眉顺眼的跟着文飞背后,看起来乖巧的像是一个新娶的小媳妇一般。
负手打量着这葛仙庵,此地原本就是葛洪的祠堂,因此才被称之为庵堂。和一般道观之中不同,里面并不供奉其他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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