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对面传来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不一般,我都以为他是什么不凡家世。你还记得晏殊的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吧?”赵宁母亲说道。
“哦?”对面悚然动容,没有想到自己妻子居然有这么高的评价。
晏殊是富贵宰相,五岁能文,十四岁就因才华横溢而被朝廷赐为进士, 一生没有什么挫折,富贵终老。
一生环境际遇,养成的那种在骨子里的富贵之气,雍容华贵到了一点。虽然这首梨花院落的《无题》写的是怀念忧伤,但是却有着骨子里透出来的雍容来。
连这般哀怨之词,都有着一种深刻的雍容气象隐在其中。
反倒是其子晏几道,虽然和他父亲被人称为大小晏,但是那晏家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不论是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还是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美则美矣,但是却有着一种乐极而哀的感觉了。
有些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味道……
赵宁父母两个都是知识分子,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该说的都说了。
连赵宁的父亲都悚然动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妻子,居然会对文飞有着这么高的评价。
这分明就是说,文飞这人有着养在骨子里的一种雍容气度。而能够拥有这种气度,是无论如何也装不来的,只能是环境和经历造就!
“我马上回来!”沉吟了一下,电话对面就说道。
文飞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收起了注意力。没有想到,自己这岳父岳母一家都这般文青啊,不过想到赵宁来,近墨者黑,其实也就不奇怪了。
他经历极多,不仅身为北宋的尚父,护国天师,道教教主。而是实际上的帝国掌权者,南征北战,灭亡吐蕃西夏大辽。座下信徒数以千万来计。
更是流落在了未曾开化的蛮夷之地,主导文明进程。以种族和文明为旗子,来布弈天下棋局。
世间再能有几个人和他文大天师相比?
这却都不说了,单单是他恢复到了鬼仙的修为,已经再次超脱生死轮回之外。这世俗之间,又有什么能够让他文大天师敬畏?
那自然有着说不出的从容和潇洒了!
幸好他不是李云龙那种泥腿子,见识那般浅薄,要不然定然会被岳父嫌弃,搞不好却就只有私奔了。
话说回来,李云龙也就只有最后经历的多了,搞起建设来。才渐渐发现自己当年看不起的那种腐朽知识分子所说的话,方才是至理名言。
用不了多久,赵宁的父亲就回来了。只是让文飞有些愕然的是,和自己想象之中的西装革履,车出车入的情况不同。
反倒是骑着一个厚重的二八大自行车回来,甚至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文飞隐约的有些知道赵宁家中背景,见着到这般派头有些愕然。
但是忽然想想便是二十多年之后,京城之中许多司局干部依旧夹着尾巴做人,便有些了然于胸了。
赵宁父亲赵成梁却是没有觉着什么不大了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他调入京中,虽然看似待遇减低不少。但是在朝廷中枢工作,权力却更大了不少。
他见着文飞也是一愣,尽管有着妻子的事先提醒,但是见到了文飞,还是有些愕然。
作为朝廷中枢的实际运转的关键人物,又在地方上呆了许多年,掌握一方政局。那见识自然比妻子还要高一些。
文飞身上的气度渊深如海,让他一眼见了。眼中就爆出异彩来。这种气度,他也只是在一起执掌天下权柄的大人物身上,而且还是那种执掌大权,时日既久,威望牢不可破的某人身上,才有着这种返璞归真的气度。
这种气度,让赵成梁也都心折起来。他认定,文飞肯定是没有真正的掌握过大权,立过不世之业。那么这种气度,自然是从心底生出。
见面,不由叹道:“子曰: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
文飞微微一笑:“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这句话是借孔子夸子路虽然穿着破旧的丝棉袍子,与穿着狐貉皮袍的人站在一起而坦然自若。
文飞说的正是子路回答,心中没有贪求也没有不平,自然就敝缊非损,狐狢非加。
这是夸文飞气度天然生就,是从心中所发出。不是外界的权位所赋予。
记得文大天师在现代时空的时候,曾经在某本大贤的书中,看过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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