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沉默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笑容,道:“楚老板,说笑了。在下父亲只有在下母亲一位妻子,并无其他兄弟姊妹,所以您这个未来,预知的一点不准。”
楚歌扯了扯嘴角:“呵呵。”
段誉虽然生于王府,性情却是非常柔软善良,向来不与人为恶,此时就算觉得她那话太过荒诞不经,也丝毫不曾生气。只是这声“呵呵”嘲讽意味太浓,他还是不自觉地记在了心里,面上颇有几分不自在地想要转开话题:“对了,楚老板,您方才弹得曲子是什么?怪好听的。”
楚歌自然看出段誉不信她的话,实际上段正淳的那些女儿还真不是他妹妹,她这么说,就是不想看到这么个傻白甜顺顺当当地抱得美人归——不管是一个美人还是几个美人。
想到这里,楚歌不由哼了一声:“你不信?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段誉抬眉,兴致勃勃道:“赌什么?”
“我赌日后你若是去了无量山,定会于无量山中有一番奇遇。”楚歌早就感觉到段誉身上并无武功,想来如今尚未习得北冥神功以及凌波微步,更别说段氏六脉神剑,道:“若你有所奇遇,我希望你能将你的奇遇,予我一观;若是你没遇上奇遇,那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段誉虽然是个傻白甜,却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导致他没能进入无量山下的琅嬛福地,想来也不会找茬拿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刁难她。
段誉见她说得笃定,也就认真想了想,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楚老板你真傻,这个赌不管怎么看,我都是赚定了呀——你看若是我输了,但我得了一番奇遇,便是让楚老板你看看也不损失什么,若是我赢了,还能得楚老板帮忙做一件事,这岂不是稳赚不赔?”
楚歌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你到底赌不赌?”
一见美人似乎有点着恼,段誉立时不敢冒犯了,略微敛了笑意——可惜他嘴角上翘,天生带笑,连连道:“赌赌赌。稳赚不赔的买卖,怎能不赌?”更何况还能讨得美人老板的欢心,怎么看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楚歌伸出手。
段誉欣然抬手,与之三击掌。
谈完闲事,楚歌想起店里买卖,客套地笑问道:“蔽店是酒馆,大江南北,各种各样的酒都有,段公子可要来点?”
段誉犹豫了半晌,道:“在下不会喝酒。”
楚歌的神情立刻变得淡淡的:“若是不想喝酒,还是请段公子离开吧,免得影响店里营业。”
段誉有些傻白甜,却也并非是全然地傻,听了这话,再环视店里一圈,立刻就理解了楚歌的态度,一口气要了一大堆酒,摆明了今天就赖在店里了,反正大理这些年挺富庶的,他家不差钱这几个酒钱。
有生意做,楚歌自是不会再赶人,给他上了酒,然后继续弹琴。
段誉眯着眼睛,一边欣赏着琴声,一边慢吞吞地饮着酒,待了足足一天,直至傍晚方才离开——剩了大半的酒水也不要了。
之后段誉时不时地就会过来,每次都是花钱买了一大堆酒,酒量却是小的可怜,只喝了一小点,剩下的全给留下了。
当然他一开始只是冲着琴来,后来却是觉得楚歌人很好。他这个年纪正是鸡毛蒜皮的事也能强行忧愁半天的时候,有些事还扭着性子,不愿意跟爹妈说,反倒是跟楚歌说没什么压力。
而楚歌虽然常常嘲讽他,但莫名地确实给他解开了心结,于是就算被骂得挺惨,也还是乐此不疲地凑上去。
至于莫名被当成了知心姐姐的楚歌的感受……骂得挺爽。
平淡无奇地过了些日子,段誉突然就不再上门了。
楚歌疑惑了一阵子,也没放在心上,想他毕竟也是镇南王世子,教育理应挺严格的,本也不可能天天出来喝酒作乐。
没想到两天之后,突然有一伙官兵打扮的人将她家酒馆团团围了起来,随后一个浓眉大眼国字脸的人在一群家臣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人衣着富贵华丽,神态颇有威严,一进来便淡淡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最终把目光停留在楚歌身上。
因为这些日子有个段誉充当出气筒,楚歌抑郁了多日的心情可算好了一点点,趁着今天日头好,便摆好了笔墨纸砚,准备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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