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科官不定,开考之期就无法定下来。
“唉……”老皇帝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贴身的心腹太监极有眼色,立刻上前为老皇帝按揉太阳穴,不多时老皇帝就舒服得真哼哼,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心腹太监知道机会来了,小声的口道:“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说。”老皇帝眼皮也不抬,神情轻松。
“唉,奴才就斗胆说一句。”心腹太监状似不经意的道:“奴才看皇上您为主考的人选发愁,正好前两天秦王殿下在奴才耳边提了一个人,奴才觉得这人再合适不过了。”
“寂言?他什么时候找你了,他不是腿伤了,在家休养吗?”老皇帝睁开眼,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心腹太监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不敢隐瞒皇上。前两天君姑娘来找奴才,想让奴才帮她给秦王送药,奴才看君姑娘一片痴心,便动了恻隐之心,为君姑娘跑了一趟,这才碰到了秦王殿下。”
“原来是这事,起来吧。”老皇帝也听说君亦安给秦王送药,秦寂言却闭门不见的事。
“奴才还是跪着说心安。”老皇帝身边的太监,很清楚老皇帝的掌控欲有多强,知道自己的坦白打消了老皇帝,可他却不敢托大,继续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秦王见到奴才后,立刻就问了圣上您的情况,还说自己不孝惹圣上您生气了,也不敢来见您,只在家里自省。奴才一时嘴快,就说了圣上您因主考人员而忧心,秦王沉思片刻,便说了一个人选,不过秦王只是说说而已,是奴才听到了放在心上,想着能不能为圣上分忧。”
“哦,什么人选?”老皇帝当然知道,这一切并非什么意外,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决定权在他手上,秦寂言说再多也无用。
“贤隐居士!秦王说经科考舞弊一事,贤隐居士在举子中名声大噪,由他来做主考官再合适不过。而且贤隐居士一向淡泊名利,他做主考官也影响不到朝廷格局。”换言之,也就是不管是赵王和周王,都无法从此次科举中拿到好处。
“贤隐居士?寂言倒是有心了。”老皇帝开口,却是嘲讽意味十足,“真当朕不知,他与贤隐居士居然交好嘛,还真是一点也不避讳。”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奴才并不知秦王与贤隐居士交好,只觉得秦王说得再理,这才,这才……”太监不断的磕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瞧你那孬样,就这么点出息也敢为人说项。起来吧,朕不怪你。”老皇帝一脸嫌弃,可眼中却是带笑,心腹太监一看,就知皇上没有真发怒,当即又哭又笑的爬了起来,“奴才一向没啥出息,也就是圣上不嫌弃奴才。”
抬手擦掉脸上的鼻涕和泪,露出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老皇帝看得发笑了,打趣道:“得了,得了,快下去。要让外人看到你这样子,你大总管的面子还要不要。”
“唉,奴才这种下去。”心腹太监立刻笑得像花一样,咚咚咚的跑了出去,直到跑出大殿,这才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也为之一凝。
事情,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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